苏魏氏这人啊,心眼小的跟针鼻儿似得,就是见不得人好。平常说话阴阳怪气的不中听,常常让人下不来台。还总自以为是,乱点鸳鸯谱瞎做媒。
几人心里一边猜想,苏魏氏这次是说了不中听的,还是提了啥不得了的要求,亦或者又想撮合好姑娘和败絮其中的小子了?
心里电石火光间转过这许多念头,这三个夫人嘴皮子也不停歇,三两句就将气氛活跃起来。
翩翩提着的气松下一些,倒是苏魏氏郁恼的看了三个搅事儿的人。
她刚才正说要把远方表姐家的次子说给徐翩翩。那小子被她吹的天花乱坠,千里挑一的好,实际上腹内空空,就是个草包。而且她那远方表姐早年丧夫,养成了刻薄尖酸的性子。又因为长子和她离心,愈发把次子当命.根.子疼。可以说,若是翩翩嫁过去,依照她表姐贪婪吝啬尖酸的性子,徐翩翩不出半年就得被虐成一把骨头。
她觉得这主意不错,这正好报了上次被徐翩翩挤兑,以及徐二郎给老爷送美,还有老爷冷落她的仇。
不想她拉下脸说了此事,几番威逼利诱,徐翩翩就是不应。屋里其余一些木头呆子,也只知道装聋作哑喝茶吃点心,也不帮着哄劝一二。她正暗自作恼,搅局的就出现了,真晦气。
但是这并不能打击苏魏氏的“好心”,且摸着茶盏在琢磨,等用完午膳,是不是去看看林瑾娘。
话说上次过来“探望”就没见着人,这次再阻着她,可就不像话了。
另外,小辈的亲事总得长辈做主,她就不信能把这小姑子扫地出门,林瑾娘会不乐意。
有这三个官夫人打开场面,花厅又渐渐热闹起来。
及至用了午膳,又看了会儿杂耍小戏,诸人才鱼贯离去。
连带着和瑾娘关系亲厚的三个官夫人都走了,但苏魏氏还稳坐钓鱼台,一副要再坐坐,再聊聊的架势。
诸人见状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同知大人与知州大人关系亲厚,之后怕是会留知州大人用了晚膳再走,所以对于苏魏氏留在这里也没多想。
只除了翩翩,真恨不能绕道走,看见这人就嫌烦。
苏魏氏也是能耐,见这府里的三个姑娘都忙碌着送人,她就叫了旁边候着的嬷嬷,要嬷嬷引她去见瑾娘。
她拿出来的借口也很能糊弄人,说是有好事儿要和瑾娘商量。另外还精心给三个孩子准备了满月礼,总得亲自送过去。
那嬷嬷也机灵,知道这不是个善茬。可她一个粗使婆子,要拦着人家知州夫人也拦不住。因而,一边爽朗的应和下来,带着苏魏氏绕了好大一圈去翠柏苑,另一边却又眼神示意一个小丫鬟,快点去通报。
瑾娘提前得了消息,就让人把苏魏氏放了进来。
她早就知晓了翩翩和苏魏氏在花厅起了争执的事儿。但翩翩有心瞒她,所以她问了几句,丫鬟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如今人来了正好,她正愁没地方兴师问罪。
苏魏氏冻的鼻青脸肿,腿脚酸痛麻木的进了翠柏苑,还没来得及质问瑾娘,她如何调教的下人,竟是敢做鬼到朝廷命妇头上了,结果就被瑾娘劈头盖脸的质问一番。
苏魏氏听明白瑾娘问的什么,心里暗叫一声“好”。她正愁不好开口,瑾娘倒是主动提起这话题了,这不是瞌睡遇枕头,注定要让她心想事成么。
苏魏氏一时间也顾不得那带路婆子心思不轨的事儿了,就义正言辞的和瑾娘说,“我也是为了你那小姑好。想她也是豆蔻年华的姑娘了,偏还亲事没定下。没定亲也就算了,偏偏一个小姑娘尽是往产房跑。在河州可是有小姑子方侄子的话。你这生了三胎,孩子本就虚弱,再被你那小姑子方到了,孩子出个好歹,你真是想后悔都晚了。”
苏魏氏一副我这都是为你好的表情,“我想着,如今且得快些把你那小姑子嫁出去,才能给你那两个小儿子避祸,就想给她说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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