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和辉,那里还复那副端方的面孔,却是不管有没有人在跟前,总忍不住跑神。而且还时不时露出傻兮兮的笑容,看得人牙疼。
徐二郎今天从前院书房回来,就和瑾娘说了李和辉的变化。他着实有些无语,再是没想过还算睿智端方的友人这么不经事儿,不过是和心爱之人见了几面,就完全的……蠢不可言。
徐二郎吐槽了几句,瑾娘闻言却幽幽的看着他。
没体会过恋爱甜蜜的人是不会懂李和辉的心情的,而徐二郎不懂,那就是她没有魅力让他为她朝思暮想、思之如狂。是她不好,是她魅力不佳,是她让他误了体会人生的机会……
瑾娘轻哼着站起身往贵妃榻上去了,躺下后也不看徐二郎,就背对过他,自己生闷气。
徐二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也没发现自己哪里又招惹到瑾娘了。但他方才不过只说了那么些话,掰开了揉碎了思考,也很容易抓住重点。
而抓住重点后的徐二郎,忍不住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得意莫得心,失意莫失言,古话诚不欺我。看吧,刚才还在笑话李和辉,如今他的报应来了。
比起翩翩,瑾娘更不好哄。而且月子里的妇人本就没有理智可言,胡搅蛮缠起来真是让人头疼。
徐二郎如何绞尽脑汁道歉和哄瑾娘且不说,只说又过了几天,朝天派往河州的巡边史便到了。
巡边史职位不高,也就四、五品,但河州如今官职最高的知州大人,也不过正四品的官职,徐二郎更是个正五品。所以两人这官职在巡边史眼中还真不够看。更不用说,巡边史手握陛下赐予的尚方宝剑,关键时刻可行先斩后奏之职。因而对于这两位巡边史,河州官场的人还是很重视的。提前得知他们要来的时间,知州苏大人便率着河州所有官员,在城外迎接。
那两位巡边史大人也着实像李和辉所说的那样,有些油盐不进,还有些过分的严肃端直。
见了河州官场的人闹出这么大动静来接他们,两人的面上没有丝毫喜色。但若说恼怒,那也不至于。
毕竟他们巡边了无数次,再隆重的迎接仪式也见过。这河州官场闹出这点动静,在他们的过往人生中,当真不够看。
但就因为他们的到来,闹得河州官场不消停,河州的官员懈怠一整天,不知道要耽搁了多少公务,耽搁了多少民生。因而,即便是这迎接仪式还算简朴,两位忧国忧民的大人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笑容。
巡边史被安置在知州府上,李和辉不好在同知府继续住下去,以免给徐二郎带来是非,所以也搬去了知州府上安置。
这之后发生在知州府的事情瑾娘就不晓得了,只是不知为何,知州大人的老娘突然从寺庙跑了回来,而且点名道姓让儿媳妇伺候自己供奉佛祖,可算是绊住了苏魏氏的脚。
瑾娘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莫不是苏魏氏又出了幺蛾子。而这次把苏大人彻底惹怒了,所以搬出老夫人来收拾她?
瑾娘没有证据,所猜测的这些也只是出于对苏魏氏的品性的考量,也不知道真假。
索性她对苏魏氏的事情也不上心,不过嘀咕了两句就不再想她了,而是专心搓起身上的泥污来。
是的,满两个月了,瑾娘终于可以洗澡了。
瑾娘那个激动了,恨不能泪流满面以示自己对洗澡这项活动的喜爱。
她从头到尾洗了三、四遍,看桶里的水还是清澈的,才满意的起身。
老天知道她洗出第一桶污浊不堪的水时,那个羞愤的心情。
亏她自诩自己为小仙女,可小仙女有那么脏的么?
她觉得自己身上搓下来的泥,都能滋养一亩地的庄稼了。可之前那些泥污就在她身上……想想都觉得自己好脏好脏。亏徐二郎还好意思夸她香喷喷的,夸她肤白面润,是面油更准确一点吧?
实在不能想,再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