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翀还真准备说出来,不过不是现在。现在陈佳玉在跟前,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等待会儿陈佳玉离开了,他和二嫂好好掰扯掰扯。
因为瑾娘和长乐两个大灯泡,外加一群丫鬟婆子这些小灯泡将现场照的明晃晃的。徐翀没了光明正大和陈佳玉接触的机会,便心灰意懒的打发人去将找好的大夫唤来,让他和陈佳玉和长乐说病人的病情。
至于徐翀,他侧身过来小声和瑾娘说,“二嫂,我知道你是担心佳玉嫁过来会和你抢管家权,不过这点你放心,我们成亲后佳玉随我住江南。我在江浙水师,佳玉自然要距离我近些我才放心。”徐翀给瑾娘一个眼神,那眼神意味深长的很,说的无外乎是,我在那儿佳玉在哪儿。我在江南,佳玉在江南,我若之后高升去别的地方,自然也要带着佳玉。他们逢年过节回来一趟,其余时候见面时间有限,所以完全不必担心佳玉“夺权”。
“若是二嫂你实在不放心,就等我们成亲后,咱们分家,我们出去单过。”
瑾娘:“……”
瑾娘满头黑线,感觉一头乌鸦嘎嘎叫着从头上飞过。
她就说为何徐翀的话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是连起来的意思她怎么就听不懂。事实证明,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徐翀的思绪他在天上飞啊。
什么夺权,什么分家,瑾娘脸都黑了。
先不说管家这事儿瑾娘也不喜欢,能当个富贵闲人谁愿意劳碌命的每天为这点芝麻小事忙碌?她巴不得有人替她分担呢。若是陈佳玉有心管家,瑾娘求之不得。是闲着看话本不香么?是每天逛街听戏,睡觉睡到自然醒它不美?还是得空插花下棋,培养点小爱好不舒坦?
那样都美,那样都舒坦,所以管家到底有什么好?
话又说回来,如今是徐二郎回京述职他们才在京城,可之后徐二郎肯定要外任,他们指定在别的州府安家。届时大家天南地北各在一方,就是想因为管家权起争执,那也不切合实际啊。
瑾娘默默的看着徐翀,不知道这个小叔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阻止陈佳玉嫁到徐家,那是因为担心佳玉夺权么?并不是!她是觉得徐翀你这熊孩子只长年纪不长情商,人家好好的姑娘嫁给你白瞎人家的人才啊。
瑾娘意味深长的给了他一句,“三郎,你可长点心吧。”
说完话瑾娘再不想搭理徐翀,起身去陈佳玉和长乐在的地方。
陈佳玉已经和那长着四方脸,满脸络腮胡徐,粗手粗脚,看着不像大夫更像是武夫的大夫,说完了兄长的伤情。
那大夫心中有数,但也不敢保证开的药必定能见效,就说,“有可能还是让老夫亲自见一见病人,对症下药才能让伤情尽快恢复。”
长乐闻言就知道人家老大夫心中是有计较的,就开口请教起用药来。
那大夫之前没把长乐看在眼里,还以为就是一个好奇心强,陪着姐姐来听事情的小姑娘。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
长乐不过说了些自己的见解,那大夫的眼神就亮堂起来,且那眸中的光芒越来越亮,看得瑾娘心中发憷。
这种发现了珍宝,恨不能据为己有的既视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种痛心疾首恨不能以头抢地的既视感,又是怎么回事儿?
瑾娘如今不清楚,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老大夫恨不能将长乐据为己有是因为他平生只收了三个弟子,大弟子是他年纪很轻时候收的。那时候刚开始行医,没经验,只能到穷乡僻壤去找免费练手的人选。那时候走到一处发了大水的地方,救下了父母双亡,却将他藏到树上侥幸存活的大弟子。那孩子命硬,又没人照拂,他一个心软将人收做弟子带在身边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