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泼辣,说话阴阳怪气的将那几个妇人挤兑的面色躁红。这些人也知道今日华菱邀请他们上门,纯粹是宴无好宴,可念及云家的地位,和可能结交上的关系,他们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原本想着,华菱作为东道主,即便有恶气,也得讲点体面,即便要寒碜他们,也不会做的太过分。可如今再瞧……那岂止是不过分啊,简直是过分到家了。
更让人难堪的是,花厅中明明有不少人,看样子也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的,可就是没人站出来给他们解围。众人都支棱着耳朵听热闹,可是把几人臊的面红耳赤。
失算了,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结果贵人没结交上,反倒失了颜面,丢了好大一个丑,当真是不划算。
不说这边华菱趾高气昂,心气一下就顺了,只说宿夫人此刻正在和瑾娘说起宿轩的亲事。
宿轩和长安年纪差不多,连宿轩都要定下姑娘了,那她的长安还没往后推么?
哦,应该是可以往后推的,毕竟他们头上还压着个二十有余的小叔,至今还是光棍一条。
瑾娘羡慕的看着宿夫人,很想和她请教请教,她都是怎么相看儿媳妇的。瑾娘可是知晓,宿夫人和大儿媳妇处的跟亲母女似得,如今又要定下宿轩的媳妇,依照宿夫人的本事,想来也会也这个媳妇处的融洽和睦。
这就是本事了,可是她好像一时半刻学不会。
瑾娘捏着帕子,想落泪。
宿夫人问她说,“长安那边你怎么安排的?那孩子也不小了,和我们家老二年纪相仿,也是该相看起来了。”
瑾娘点点头,“这事儿我心里也惦记着呢。”
宿夫人由衷的劝道,“不过你到底是叔母,这侄儿的亲事……你最好还是让徐大人拿主意吧。不然届时小夫妻俩有了不睦,外人再把你往坏处想。”
这个瑾娘倒不怕,她又不在乎外边的流言蜚语。不过也不得不防,毕竟这个时代可是流行“连坐的”。她名声有污,可会影响家里其余几个孩子。毕竟那几个不是她生的也是她养的,外人会根据她的为人,猜想孩子的品性,所以她当真不能行错踏错。
宿夫人想起什么,就面色纠结的又道,“不过长安应该也不急,你们家老三这年纪也不小了,可有什么打算啊。”
老三,徐翀,嗯,有打算,可惜如今徐翀看起来又不急了,他和陈佳玉的亲事最终能不能成,瑾娘也没把握。
宿夫人随后又含蓄的点了一句,“在徐府做客的表姑娘”,瑾娘一开始还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那表姑娘是谁,还是后来恍然大悟,这该是徐翀在外边散播的谣言,这是给陈佳玉一个合理的身份,让她不会被人议论吧。
不过这借口也就唬唬那些傻的,真正的聪明人,那里会被这三言两语搅浑了头脑。
显然,宿夫人就不是个好糊弄的。瑾娘知道她口风紧,索性就和她说了两句。不过倒是没说陈佳玉是被徐翀掳来的,也没说一路人几乎同吃同住,她只是到因为些缘法,两人走的近了些,至于更多的……那还得看以后事情究竟如何发展。
这一天在云府吃吃喝喝,又会见了好友,瑾娘还是很舒坦的。
若不是离去时,有人含蓄拉住她,问她打听长乐的情况,瑾娘是很高兴的。不过,别人打听长乐,这也就在她原本的计划中,可这位夫人打听,她就不乐意了。
欺负她初到京城,不知道他们府里的情况么?还暗示她府里有一幺儿,长得玉树临风,做的一手好诗词,至今没有定亲……
讲道理,瑾娘即便是不爱出门,但是京城的八卦她可是全知道的。
毕竟她府里就有爱八卦的,而为了不和大家没有共同话题,也是为了追逐京城的“流行”,她可是很赶时髦的将京城的大小消息统统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