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翀麦色的面颊突然烧了起来,也好在他肤色微黑,花厅内的人都没看出异常。不过徐翀却知道自己现在不自在极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热气腾腾,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长安几人和瑾娘几个长辈行了礼,就在两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徐母见他们突然过来,还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瑾娘解释了两句,徐母才笑出声,“是你们婶婶大惊小怪了,没啥,就是你们三叔和祖父争执了两句,这事儿常用,不用在意。”
瑾娘闻言就笑着说,“确实是我大惊小怪,还闹得几个孩子特意跑一趟过来,热坏了吧?青禾,快让人送几碗解暑的酸梅汤给几位少爷喝。”
长安几人就说,“热是热了点,不过比起在院中待客,我们巴不得来祖母院子里躲清静。”
一听这话,瑾娘和徐母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瑾娘哭笑不得的问,“你们也有朋友上门啊?”
长安点头,长平就说,“不止是朋友,还有几个书院的同窗。我们与那些人相熟,但要说关系多亲近,也没到那份儿上。可人就这么直接登门了,你也不好把人撵出去不是?哎呦,二叔这一高升,虽说是喜事吧,可却把我们愁坏了。”
瑾娘又看向一脸心有戚戚的荣哥儿,“你那儿呢,也有同窗过来么?”
荣哥儿轻叹一声点头,“人数不多,也就三个。其中一人与我交好,至于另两人,也是一个班级的,但平时几乎没说过话。”
“那怎么一道过来了?”
荣哥儿说,“与我交好的叫秦愈,他乃秦家的旁支族人,是他母亲特意求了秦家的宗妇,才将他送到应天书院读书的。被他带来的两人中,其中一人就是秦家嫡支的孙少爷,主家动之以情,晓之以利弊,他就是想拒绝也不能。”
荣哥儿有些苦恼,“这样的人以后还有很多,想想以后要浪费许多时间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儿子当真有些烦闷。”
长安和长平闻言,沉沉的拍拍他肩膀。长平还说,“这才哪儿到哪儿,以后且有你忙呢。二叔这边正火热,堂堂两江总督,二品大员,这可真是重臣了,二叔又简在帝心,多少人想巴结二叔没有门路,你这边肯定有同窗好友找上来。你啊,索性趁此机会多见见人,也多锻炼锻炼。”
锻炼什么,彼此心知肚明。但是接人待物这些荣哥儿当真手到擒来,他在河州时练习的够多了,这时候就有些犯懒。
荣哥儿看向瑾娘,瑾娘看向长安和长平,“你们呢?感觉如何?”
长安索性一摊手,“若有可能,我也想清清静静的,真恨不能赶紧开学,回书院读书好。可这也是个结交人脉的机会,错过了可惜了。”
瑾娘闻言就点点头,若有所思说,“那就还继续见人,不过送到你们那儿的帖子,你们斟酌着来。那些人该见,那些人不该见,你们好好商量商量。”
长安就问,“婶婶,我们见人这事儿,还要问过二叔吧?”
瑾娘就说,“这倒是不用,你们自己拿主意就是。和咱们家走的近的也就那几家,想来你们心中有数。至于其余一些人,见不见全看你们自己的心意。你们还是孩子,你们的喜恶影响不到大人的关系。”
几个孩子明了,都点了点头。
稍后徐翀回过神来,匆匆离去。他走后长平轻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我三叔在想啥,咱们几个在这说话,三叔就跟没听见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梦到娶三婶进门。”
徐母轻笑,说长平,“可别胡言乱语,都排揎上长辈了,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