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刻都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同时刺入骨髓,那种难以言喻的痛楚让人无法承受。
他的身体因极度的痛苦而颤抖,汗水湿透了全身,嘴唇苍白,呼吸急促。
药性的影响下,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反应。
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涌出,染红了衣物。他的皮肤变得通红,如同燃烧的火焰,体温急剧上升。
祁蘅的手指抓挠在地面上,指甲已经磨破,指尖尽是血迹,在地面上留下五道血痕。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性的作用愈发强烈,他的身体开始震颤着发抖,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
“阿蘅,这才刚刚开始,据说十分钟以后,药剂不仅会附着在你全身的骨头上,激发人身体的感官,疼痛的感知至少会提升十倍不止。在不伤及皮肉的情况下,开始从内部腐蚀你全身的骨头,半个小时后,会让你处于亢奋的状态,五脏六腑都烧灼起来,连最强大的特战兵也会在这种折磨下大小便失禁,尊严全无,意志力被瓦解而招供。”
他其实已经没有精力去听秦婉晴说了什么,只能感觉到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痛,像是有人硬森森要将他四分五裂一般,
大脑甚至无法处理这种过载的痛感,身体被刺激的不断发抖,却连翻滚的力气都做不到。
喘息中他甚至无法吞咽自己的唾液,任由他们从张合的口中溢出,混着眼泪打湿了地面,
别说尊严了,此时心里只有念头,就是想死,但是在听到秦婉晴的声音时,他还是下意识的从喉咙里含糊着挤出一个字。
“滚!”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再过去,秦婉晴也有些急了,她并不想杀了祁蘅,先不说他是祁维正唯一的儿子,
祁言祁柏已经废了,祁蘅是祁维正唯一的直系血脉,抛开这个不谈,秦婉晴现在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保证了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自己能活,她从心里并不想杀了这个孩子,于是耐下心来继续劝他。
“跟我出国,我在国外准备了一个庄园,你以后就住在那里,过往的一切,院长不跟你计较了好不好?”
祁蘅此时无暇理她,疼痛像是骤然攀升到了另一个高度,“啊——!”
他短促的惊叫出声,嘶哑的嗓音却只发出一声低低的气音,随即他猛地再次咬住自己,用力一头撞下地面,
却被秦婉晴抬手残忍的拦住,她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感受他发抖的身体,有些无奈,这孩子实在太倔了,
长大了,脾气更加难以驯服。
“阿蘅!你别怪我心狠!”
眼见着祁蘅对她的话不为所动,秦婉晴招呼过来护工,“按住他!”
她狠狠心,再次拿起药箱里的一支药剂,针管刺进密封的药瓶里,针管里充盈着淡蓝色的药剂,她抬起祁蘅的那只已经松软下来,
完全没有了力气的手臂,看着祁蘅倏然睁大的眼睛,轻声威胁道:“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祁蘅被护工钳制在怀里,但其实就算此时没人按住他,他也没力气挣扎,明明已经快要意识都不清醒了,
他却突然看清了秦婉晴眼里的疯狂,那双通红的眼眸里满是血丝,平静的神情下,是狰狞又病态的疯魔。
他费力的冲她扯了扯嘴角,紧蹙眉头,苍白的脸色,额头上的冷汗和眼泪沾湿了他的脸,
明明满是痛苦的表情,却突兀的染上一抹诡异的笑,他没力气回答秦婉晴,却直接闭上了眼睛,偏过了头。
留给她一个倔强的侧脸和微微勾起的唇角,不仅拒绝的意思很明显,秦婉晴也明白了过来他在嘲讽自己居然不杀他,
还要带他出国的决定,可笑又犯贱。
她紧抓着他的胳膊,手里的针只要刺下去,然后把人往这里一扔,就能留他活活疼死,但是她的手却有些在发抖,
最后直接起身把针管丢给了身边的下属,她转过身不再看祁蘅,伪装的柔和直接被撕破,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再给他打一针。”
下属看了她一眼,见她已经做了决定,于是蹲下身捞起祁蘅的胳膊,针还没来及刺下去时,
门却突然被人推开,有两个人同时闯了进来。
“院长!叶先生那边出事了,要您赶紧过去一趟!”
“院长!狩猎场接回来那孩子刚刚跑了!”
秦婉晴皱紧了眉头,她一时间有些愣住,没想明白,叶刹带着人质在海上能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