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息笑道:“没想到啊,许顺风那孩子什么都跟你给说了啊。确实,他们都挺可怜的。那你说,他们可怜在哪?”
“我感觉我们身为大夫,应该果断一点,说不给药,就不给药。给药的那位师兄应该坚决一点。”
范小息摇了摇头:“就算所有人都不了解他,我也肯定他不会做那种事。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他们的可伶,可伶在世道,虽说此刻的光景比十年前的光景好多了,至少人人有书读,有那状元高中。不过,就因为他们是山下人,就要被别人当作试验品吗?”
陈鸿景一脸懵,怎么范小息又说到被人当作试验品的事情呢,等等。陈鸿景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头白熊,明明是死了的,为啥又突然复活呢。
“不好了,范胖子,不好了。你房子里的那个全身绑着绷带的那个人,在外面到处乱打人了。”许顺风拿着两个大碗放在嘴巴,边跑边喊道。
范小息一下子跑了出去,怎么忘了还有高杼橄这货,他也是被那头白熊袭击过。
另一边,徐慧心与宋禹章两人刚在湖边把那头白熊给杀死,两人看着白熊身体当中那还在移动着的物体,瞬间明白了那头白熊为啥早已死去,那布满在白熊身体内每一条经脉的幽绿色的虫子。
没错,那就是蛊虫。
“老宋,你看这蛊毒,是不是很熟悉啊?”徐慧心问道。
宋禹章大摆衣袖,怒道:“哼,何止熟悉,这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十大学堂当中,除了血蝎堂那群乱七八糟的老头子,还有谁会这种蛊术啊。原来啊,这头白熊所产生的不是瘴气,而是蛊毒之气。也难怪了啊。”
“所以说,那天晚上与我们打斗两人,可能与血蝎堂有关。”徐慧心说道。
宋禹章从衣袖当中拿出一个葫芦,念了一段咒语便把这白熊尸体收进葫芦当中,说道:“这东西,回去直接丢在他们门前,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我们再搜寻一遍,然后再回去吧。”
“也对,反正村里有他们那群小崽子在,出不了什么差错了,这么说的话,甘沐羽给丹药这事,估计也没那么简单了。”徐慧心问道,毕竟被整个甘草堂誉为最有原则、最说一不二的学生,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是有时候这丫头连老师都敢骂,炼制丹药的时候更是不听劝阻,总把一些自己奇思妙想的东西加进去,可以说范小息现在这个样子,正是受了她的影响,所以说徐慧心不得不怀疑她。
宋禹章点了点头:“是啊,之前我也怀疑是那丫头拗不过那两个村民才给他们丹药的,不过看到这蛊后,估计那丫头也是自愿给的,那丹药内本就有去蛊这其中一功效,只不过不明显罢了。回去要好好说说那臭丫头才行了。毕竟害死人之后,她除了送药,就往那两人墓碑那边跑。”
“那丫头之前就已经伤得够痛的了,没想到这次直接发生在她的身上,估计会让她更痛吧。”徐慧心看向远方,宋禹章也没说话,沉默着望向另一方。
等到三人赶到休息处,路两旁的房子几乎毁了四成之多,村民们早已逃开,只剩下高杼橄与练月庭相互对峙着。
“杼橄,看看谁回来了,你还不清醒一点?”练月庭说道。
高杼橄佝偻着腰,上半身的绑带早已经破烂不堪,双眼布满血丝的他,咬牙切齿地指着已经破烂掉的房子说道:“来了又怎样,错的是他们!是他们!不是我们!”
说完,一个蹬腿,就朝着练月庭奔去,右手化掌为爪,眼睛直接锁定练月庭的脖子。
练月庭半侧身子,微蹲马步,左手化掌横挡在身前,右手抵住左手,直接挡下了高杼橄那一爪。只见练月庭一个后倾,深深吸上了一口气,直喊一句:破。
一声“破”字,气劲由内往外扩散,直接把高杼橄给震飞了出去。练月庭左手摊掌,右手负背,刚才所产生的气劲,还在练月庭身旁不断荡漾开来,被陈鸿景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的他在陈鸿景心中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大侠,这才是钟小凡所向往的大侠吧。
练月庭是堂主校长李知澜的得意门徒,更是踏入四境的武夫。为人谦卑,好学,修炼的资质比学医的资质还要好,听说他学医的原因很神奇。小时候原本喜欢耍刀弄枪的他,有一天在院子里耍刀耍累了,于是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之后,就莫名奇妙地把手中的木刀给丢掉,爬到邻居家的院子里,抓了一大把药材放进口袋了,偷偷拿回家闻了一遍又一遍。
原本以为偷东西的人都是贼眉鼠眼的,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小偷长得如此风度翩翩,一身白衣犹如皎洁的月光,给人的感觉干净且温柔。
“不要还手啊,月庭兄,高竹竿只是身体内的蛊还没完全清掉。”范小息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