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到楼房上面的平层,找到钥匙打开几个牢房的门,让里面的新四军游击队成员也解困出来。
近十个浑身是伤的人相互撑护从楼梯上下来。
国军里头军衔最高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某集团军属下的步兵营长,他本身也是被鬼子拷打过的,见到游击队的人不由得有同病相怜之感,叫手下的兄弟去帮一把护着他们往外突围。
“怎么样,你们还撑得住吗?”大部份人挤到靠近监狱出口处,也是楼梯下来的地方,当中有人问楼上下来的人。
“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们就不能在敌人面前躺下!”一个眼镜被打烂了还戴在脸上的新四军联络员振作精神道:“国军的兄弟,这次真得谢谢你们。”
“说这话早了,能冲得出去再说吧。”步兵营长说:“外面袭击鬼子的一定是你们的人,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部队。”
“这个不能确定,但都是自己人,他们跟你跟我一样都是中国人。”一个身上满是血渍的游击队员举起他手腕上肿着血泡的手。
“说得好,那咱们就一起往外冲,总有能冲出去的!”营长挥手呼喊。
这时监狱外面有十多个日军向大门跑过来,举枪射击里面出来的人,有的在边上一排房子屋檐下栏杆上架起机枪扫射,监牢大门里的人一下被射倒好几个,另一些冲到门外被子弹逼了回去。
“不要盲目往外冲,咱们这么多人,首先得手上有武器,不然冲出去只能送死。”游击队中有人对众人说。
“可这里是监狱,不是武器库房。”
“一起冲出去,趁鬼子还没集结过来,冲到外面总有能成功脱逃的,不然这里面的大火烧起来,咱不被鬼子打死,也得被烤死。”
这时好几间铺垫干草和草席的牢房已燃起大火,火舌从铁闸伸出漫向隔壁的仓房,或扑上牢房顶层烧着混凝土上面的木地板。
监牢大门正对着隔过一片空地过去的旧城墙,宽达数米的墙头上,鬼子把一挺重机枪掉转头向牢房大门突突突地喷出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