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就不相信那百来十号赶马拉车的人敢过来跟城里地盘最广,恶人最多的帮会叫板,这简直是螳臂挡车,有来没回头的。
送伙食进厨房里的四人把伙夫和管事的绑了,堵上嘴,偷偷从二进园绕过前院大屋,那时傻子已把看着大屋后门的一个打手干掉拖回自己屋里。
他们看见傻子在另一侧的小园门招手,便过去和他接上头。
“前日夜里弄开门进了屋里偷袭我两个的是你吧?”走到傻子跟前的贼精说道:“改天一定得跟你讨教讨教。”
“是你们睡得太死了。”傻子拍了拍肥宝的肩头,看了眼只管瞅着他的老谭和花二,便把准备好的四把可装填二十发子弹的毛瑟枪发到他们手上。
跟着还把几个手榴弹分到他们手上,道:“尽量不要用炸弹,这可是我师哥的祖宅,他怕弄坏了,修好也没那味儿了。”
“这个打起来,可是管不住的。”花二闪在月形院门边,看着中院里有两个人正急匆匆穿过树木和花圃间的鹅卵石小道,向大屋堂后门走去。“你们看,这东门还收留着海匪。”
花二跟着对凑近来往那人偷看的老谭和傻子说:“这一带沿海历来就有海匪,逢年节和风期常会出现在岸上,以前就爱窝在山镇的屋巷里,这会儿进了东门的场所,不知有多少人?”
“海匪跟帮会是什么关系?”老谭问道。
“从我们之前的观察来看,他们不属于东门的一份子,算是道上的朋友关系,惯在东门的场子逍遥快活的。”商秀才的师弟说。
“这人走得匆忙的,不会是发现后面的路上有警察和可疑的人出现了吧?”老谭又说。
“他是来报信的?还是来质问的?”小子说。
“管不了这些了,你熟悉里面的情况,带我们先进去候在偏厅或房里,厅里一打起来就立即出去接应。”花二说。
这时,从大厅里间的门洞走出来两人,其中一个面目凶恶的汉子戴着顶大檐毡帽,穿一身镶满铜片的烂皮衣裤,还踩着双高统皮靴,皮腰带上吊着把插鞘弯刀,这外表使得他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添几分凶险。
另一个穿着长袍,留着辫子,皮肤肝黑色,面容干皱,很明显是长年受海风日头蒸晒的人。
关二爷前面的赖大正要提起半蹲在神龛下的徐三晚,看见这两人出现,又停下手。
“师爷,你这下在拆梁子?他就是害你兄弟的官差?”戴帽子的汉子说着看向神龛下蹲着的差人:“难怪后面来了当差的,还以为你勾结官门来拿我一干兄弟去换钱。”
这话让堂里人听了都沉了脸色,林师爷更是问道:“后面来了很多警察么?”
“不止警察,道上的人都有,是问你东门要人来了?”另一个后脑勺扎个小辫子的黑皮肤海匪说:“我兄弟俩刚回到路上就发现不对劲,这是明显要堵你们那边寨屋区里各个场子档口的人。”
没等林师爷和一众堂口带头反应过来,堂前门外有人奔过来,喊道:“三爷,外面来了很多警察,还来了那个马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