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有杂役弟子与我说山门外有人寄信过来,小人已经信带来了。”
“少爷?”
“……”
此人正是祝家三少爷祝延峥,听到外面仆从呼喊自己的声音,他细长的眉毛扭了扭,透露出一丝愠怒和不悦,但最后还是睁开了双眼,语气不善道:“进来。”
“是!少爷!”
“祝家那边来的信?”
“是的。”
“谁寄来的?信里说了什么?”
“回少爷,信上说要少爷亲自启封,小人也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不过主家那边过来的人与我说,这封信是万氏寄来的。”
“万氏?她派人寄信过来干什么?”祝延峥面露疑惑之色,虽然他姓祝,但其实在他心里,他已经不把自己当成祝家人了,生母过早离世,在祝家也没有什么存在感,可以说,除了一层祝家人的身份,他和祝延涛两人在祝府大院里完全就是外族人。
于此,心里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归属感。
什么祝家主母,万氏,彭氏,还有祝剑清的其他妾室,他都是刻意疏远,尽量不与他们有什么瓜葛,而实际上,他与万氏也几乎没有交集。
要不是还有一个亲兄弟生活在祝家,过年的时候他可能根本不会回去。
这种情况下,万氏突然派人寄信过来,很难不让人多想。
“信给我!”
“是!”
那仆从不敢说什么,连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信交到了祝延峥手上。
而他打开后便迅速查看起信里的内容,一开始还表现的漫不经心的,可慢慢的,祝延峥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眼球也开始充血。
一时间,修习室里的气氛安静的可怕,那送信的仆从惴惴不安的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头一看,祝延峥的动作已经许久没有变过了,不禁在心里想道:“信里写了什么东西?怎么看了这么久?”
信纸不大,就那么一张而已,背面什么都没写,只是一面的话,内容写得再多又能看多少时间?
他心里疑惑,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祝延峥其实已经把信里的内容都看完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信上面,脸色呆呆的,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少少……少爷,怎么了?”
“……”祝延峥没有说话,眼睛就死死盯着信上面的文字,那眼神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一般!
他不说话,那仆从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继续等,只是心里越发感到不安了。
又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突然“砰”的一声,这仆从被吓了一大跳,微微偏头看去,只见祝延峥旁边的茶杯四分五裂,而他自己也已然红了眼,拳头捏得发白,本来清秀的一张脸变得狰狞好似恶鬼,杀气不断往外冒,让仆从不由打了个寒颤。
“少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弟……祝延涛……他……他……”祝延峥想说自己的弟弟死了,可嘴巴张了张,死这个字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在看到信中说到祝延涛死了的瞬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
“延涛少爷……”
话都说到这了,即便祝延峥话没有说完,看到他的脸色,仆从也能猜到事情绝对不妙,但很识趣的没有说什么。
跟着祝延涛这么久,他很清楚,这个世界祝延峥在乎的人可没有几个,很不巧,祝延涛就是其中一个。
“那少爷,要不要找迟长老说一声,咱们回江州城看看?”
他这么一说,祝延峥像是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惊人的杀意:“对!我要回江州城!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祝延涛好好的……他不可能!他不可能死!我一定要问个清楚!让凶手血债血偿!”
这句话祝延峥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极力的压抑着,像是一头困在笼子里被饿了许多天的凶兽,只要笼子一打开,便会立马噬人!
得知自己亲兄弟身死后,祝延峥已经无法平静下来了,这种状态根本无法修炼,就这样,他带着自己的仆从火急火燎地找到了自己的师尊,说什么都要回家。
而这里发生了的事情,谁也不知,也没人在意。
画面一转回到江州城内,在城北的“故香忆”小酒馆中,吴贡和往常一样,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不过一进门,他的目光就与老板娘聂银花对视在了一起。
后者皱了皱眉,嘴巴张了张,但顾忌到店里还有其他的客人,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不远处的女儿道:“好雨!过去招待客人。”
“好的娘!”
正在收拾碗筷的田好雨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进店的客人,发现是吴贡,不由愣了两下。
不出预料的,自己的娘亲转头进了后厨。
“吴叔,你来这里坐!马上就收拾好了。”
“谢了。”吴贡有些拘谨地坐在长凳上,看着少女麻利收拾好餐桌后,柔声柔气的道了句谢。
很难想象,堂堂吴贡,黑蛇镇一霸,前半生杀人放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缺脸煞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看之前聂银花的反应,这前尘再续显然没有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