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在行刑之后也带着人匆匆离去,将马夫自己丢在院子里,一时间竟没有人过来搭把手。
二十板子的刑罚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刚刚行刑那俩哥们的力度,起码能让人大半月下不了床。
不过此刻的马夫,非但如同没事人一样地站了起来,还换上了一副矜持的笑容,对着那院落的一角,发出了轻声的问候:“你来了。”
马夫的声音落下,一个年轻的身影自那院落的木棚之后出现,正是陆寒江。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马夫,尤其那眼神老往对方挨打的地方撇去,啧啧称奇道:“竟不知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人,顶替了人家的身份,竟连这板子也一块替上。”
这话语刺耳,可那马夫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他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既借了他的名姓身份,那自然便该承了他的因果得失,如今,我便是他,便是这霍家的小小马夫,下人犯错,管事将其打上一顿板子,这不是自然之理吗?”
陆寒江抚掌摇首,对着空无一人的身旁,发出了赞许的声音:“呐,看见没,这个就叫专业。”
说话间,头戴面具的皇甫小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旁边,搭在剑柄上的手丝毫未曾有放开的意思,显然已经做好了翻脸的打算。
面对皇甫小媛无声的警告,那马夫毫不畏惧,他淡然道:“二位向来也是与我一样,何不坐下一谈?”
马夫并不担心暴露自己,他这一番话算是摆明了车马告诉两人,自己就是冲着霍家来的,并且他还毫不避讳地点名了,他也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其实这也不难猜,身在局中才会一叶障目,朱老板身上的古怪之处一点都不少,比如几年前还平平无奇的此人,是如何得到朝中的助力,又是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到东都助霍家一臂之力。
细想之下,朱老板所作所为,和他本人给出的理由,根本就不相符,越是心里有鬼的人,越是能够看出旁人的半心半意,这马夫,或者说,公孙桓就是如此。
“哦?”陆寒江挑眉道:“先生知道我二人是为何事而来?”
“左右离不开霍家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