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哥怎么会拿着区里的相机?”
“我哥原来在部队上就是战地记者,后来选择了转业,就到了广州来了,我是跟着他来这儿的,这一晃就十多年了。”
王胜文盯着她看了看:
“原来你不是本地人啊,怪不得不跟我们说粤语。”
“嗯,我们老家是东北的,我哥原来是第四野战军的,解放广州以后,他就留这儿了,本来就是个战地记者,后来区里让他搞宣传工作,后来就这样了。”
王胜文仍然刨根问底:
“那你怎么来广州的?”
林婉儿倒是爽快:
“我父母很早就没了,我兄妹俩一直跟着我叔叔婶子过,我哥哥参军以后,我叔叔婶子对我不好,后来解放了,我哥回了老家探亲,就顺便把我带这儿来生活了,我五二年过来的时候,才十六岁。”
姚琪兰插言问:
“林经理你孩子多大了?”
林婉儿一下就脸红了:
“姚厂长,我还没结婚呢,哪儿来的孩子。”
王胜文和姚琪兰一听,也就不敢再多问了,倒是林婉儿继续解释:
“我可不是有毛病啊,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你看我快一米七三了吧,在这边找合适的很不容易,所以就耽误下来了。”
王胜文心想,这女人还是个颜值控,这时候都兴这个了?东北女人按说不该这样啊,她肯定是从城市里长起来的。于是赶紧往她的优势方面说:
“林经理,个高好,照出像来好看,待会儿我多给拍几张,可能没你哥拍的好,但我拍照的水平也不低。”
林婉儿便高兴起来: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拍照了,其实我哥那水平也不咋地,他是战地记者,抓拍还可以,正常拍照不行,再说他也没给我拍过几张,说是区里的相机,不能随便用。你这相机也是你们厂的吧?”
正在喝粥的姚琪兰回答:
“这是我们自己家的。”
一句话,透露了很多信息。
林婉儿一怔接着问:
“姚厂长你和王厂长一家?”
姚琪兰自知失言,连忙解释:
“不是不是,是王厂长自己买滴。”
王胜文考虑到其实这个女人虽然心直口快,但是并无害,北方女人大部分是这种性格,于是说到:
“姚厂长其实就是和我一家,我们住在一起,我平时叫她姚姐,她两个儿子是我的干儿子,你自己考虑一下我们什么关系吧。”
姚琪兰还想掩饰:
“我们是住在一个四合院里。”
林婉儿听到这样无头无脑的话,有些迷糊,但毕竟也是个聪明人,所以也就不当场揭穿:
“哦,原来你们是邻居啊,怪不得关系这么亲密。也难怪,又是同事又是邻居,还是干亲,肯定关系很近啊。”
事情就这样含糊其辞地遮掩过去了,没有人感到尴尬。
吃完饭就是去越秀公园拍照,两个女人开始变得亲昵起来,拍了很多合照,直到把剩余的胶卷用完。
王胜文担心姚琪兰累了,也不想让她们在公园里多逛,催促着去了茶馆。
喝茶的钱当然还是王胜文给,他点了一壶最贵的铁观音才花了三块钱。要不是徒弟们经常给他送茶叶,他真想从这边买十斤回去。
王胜文付茶钱,林婉儿也没什么感觉不对,好像自然而然就该花他的钱一样,所有人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喝茶,林婉儿倒是勤快起来,负责给俩人沏茶。姚琪兰对盖碗喝茶有些奇怪:
“唉,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喝茶呢,以前都是用茶壶喝茶,胜文,你懂的多,给我说说。”
这次她也不叫王厂长了,看来已经准备摆烂了。
王胜文把她杯子里的茶倒点,然后林婉儿又冲上:
“姐,这是南方的功夫茶,其实这是中国传统的喝茶的方法。
在以前茶壶还没做出来之前,古人都是用盖碗喝茶的。
后来茶壶做出来了,北方人因为天气寒冷,冲泡好的茶容易凉了,所以才用茶壶喝茶。你没看四九城茶馆里冲水的那种铜壶,都是用布包着的吗,就是为了不让水凉下来。
现在南方的这种功夫茶喝法,才是中国传统的饮茶方法。”
林婉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才多大啊,怎么连这个都懂?”
王胜文也不跟她客气:
“年轻就不懂了啊,这可是中国的老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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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笑了:
“你这人挺有意思,我那是在夸你呢。”
王胜文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奥,原来是夸我啊,我就说我还年轻吗,你看,连夸我都听不出来。”
姚琪兰喝了一口茶:
“哇偶,这茶好浓啊。”
王胜文跟上一句:
“铁观音吗,就得喝浓郁的,这是发酵茶,喝了帮助消化的。你中午吃得多,喝点铁观音正好。”
说着也喝了一口,嗯不错,正宗的安溪铁观音。看来这个年代,广州人的品味也很高啊。
看着给充水的林婉儿:
“林经理,你今天约我们出来又是逛公园,又是喝茶,真的不耽误工作?”
林婉儿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