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被坐在旁边的徐慧珍狠狠抽了一巴掌,不过没骂。
也不敢反抗,只能闷头干饭。
于佳萌莫名其妙,牛丽反而是小脸一红。
姚琪兰趁机也给了他一巴掌:得打对称了。
……
开车出门,牛丽上了车就笑了:
“嘻嘻,王厂长,你在家里的地位这么低啊,怎么随便一个人都敢打你。”
“我那是懒得理她们,她们就逐渐猖狂起来,唉,没办法,都习惯了。”
“你真给我大爷这么两大坛子酒?我可以给我爸爸喝一点吗?”
“直接给你爸搬一坛子不行吗,以后再从家里拿呗,你没看到那个屋里好几十坛子吗,你们办事儿太刻板。”
小主,
“你跟我大爷很熟?”
“也称不上太熟,就是原来在小酒馆喝过几次酒而已。有时候坐到一起,也是顺便聊几句。
姐,我跟你说啊,你大爷那人,可是肚里有乾坤的,你和慧珍姐的这个事业,有他给助力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女人的思维总不跟男人在一个频道上:
“嘻嘻,听到你叫我姐了。”
王胜文扭头看了她一眼:
“我不叫你姐叫什么?我叫你妹妹,你可得好意思答应啊。”
“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打你?”
“嗯?你这么暴力?怎么说着说着就想到要打我了啊?”
“你就说能不能打吧。”
“你要是实在想打就打吧,反正我比较壮,你也打不死我。”
女人反而是害羞起来,低下头双手搅在一起,脸有些微红:
“嗯,我考虑一下打不打。”
……
把牛丽放下,开车来到民族饭店,八点四十,没晚。
过了一会,婶子笑吟吟地就走了过来:
“胜文,你等了很长时间吧?”
王胜文摇摇头:
“没有没有,我八点四十才到的。”
婶子把他拉到饭店大厅的椅子上坐下,有些得意地说:
“你梁叔叔啊,昨晚喝多了,拿着你给他的那几张纸反复看,看一会儿笑一会儿,直到晚上两点多才睡下。”
“婶子,那是因为我们爷俩太久没见,他心里激动呗。我回到家也是激动得接近十二点才睡着呢,今天差点就起晚了,吃了点饭就匆忙跑过来了。”
婶子坐到王胜文的对面,看着他的脸:
“孩子,跟我说说你现在的情况。”
“我啊,六二年毕了业就分配到市工业局,然后被派往红星轧钢厂安装设备。
后来我感觉在厂里干适合我,我就留下了。
后来的事儿你可能已经知道了。”
“知道知道,说说你的生活方面。”
“生活方面也挺好的,娶了我姥姥家那边的一个表妹,然后厂里又给了我一套房子,还找到了家里的一位表姐,我们一起住崇文门那边。”
“你你跟你媳妇生了孩子了吗?”
“没有,我媳妇是在那个红星试验厂跟着我干的,平时工作挺忙,我俩还没来得及生孩子呢。”
“那老宅子这边呢,你们家那老宅子也不错。”
“嗯,是不错,挺大,就是离我工作的地方有点远。
闹饥荒那两年,我山西老家那边逃荒逃过来一位远房的堂姐,家里人都死光了。农村妇女,也没别的本事,不能出去工作,我就让她在那儿给我看房子。”
婶子叹了口气:
“唉,这么几年我们也没能照顾你。”
“婶子,您可别这么说,这几年国家困难,谁家都是紧巴巴的,我自己能行。”
“北京真的只留下你自己?”
“对,本来是留下我和哥哥我们俩,后来我哥五八年就参了军,我弟弟妹妹当时都小,我爸妈不得不带走他们。”
“孩子,你还真是坚强,我感觉这批孩子里,就数你性子最坚强了。”
“婶子你还不知道我吗,打小我妈都不待见我,我记得当时进城的时候,我爸爸担着行李,我妈妈和我哥哥抱着妹妹提着小包,我背着我弟弟,当时没劲,我弟弟的脚总拖到地下,妈还把我给打哭了呢。
幸好当时还有洪岗弟弟跑过来帮我。”
“现在你妈还偏心?”
王胜文把头低下去:
“嗯,有点,不过我已经不在意了。”
婶子站起身来,拉住王胜文的手:
“走,以后婶子疼你!”
进到车里,婶子就叹了口气:
“唉,胜文啊,你梁叔要是早去找你就好了。”
“婶子,什么意思?”
“你看啊,你爸爸现在是副市长,你苏伯伯现在是市长助理,他们那帮人里啊,只有你梁叔叔还是个副厅级干部。
他五五年的正处级干部,十年间才升了半级,还是因为石景山区晋级自动给升上去的。
你看,你才二十四岁,都已经是正处级了,听你苏伯伯说,最晚明年,你就是副厅级干部了。”
“婶子,现在找我也不晚吧,我爷俩在一起,可以说是珠联璧合啊,再把我洪岗弟弟加上,我估计四九城一般人干不过我们。”
“你真的认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