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吓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儿子如此的恐怖,她没命地冲上去,拦住了早已拿起菜刀的小韩进,死死地抱住他。
那帮小子吓傻了,慌忙带着刘少爷跑出了房子,刘少爷捂着喷血的鼻孔,恶狠狠地威胁着:“好小子,你敢打我!我回去就找我爹治治你这个杂种,让你给我下跪!”随即慌慌张张的逃离了。
那一天,小韩进被刘员外用马鞭抽的奄奄一息,濒临死亡。皮肉绽开,鲜血流了一地,连一旁的仆人都看不下去。但这个十岁的孩子,直到濒死晕厥,也没有给刘少爷下跪,也没有屈服。
这天夜里,一场白雪悄然光临这个古村上,寒风摇曳着树枝,发狂似的吹散雪花。这一阵凄苦的声音似狼嚎,似啼哭,又好似冤魂嗟叹。
天地之间苍茫茫的一片白,四周好似拉起白色斗篷。这个天头,穷人难过,无家可归的人更难过。这对母子便是如此,他们被刘员外赶出了家门,没有了归处。只好躲在一处墙角,任凭暴风雪打在他们那单薄的身上。
韩夫人搂着鲜血满身的儿子,无声的抽泣着。她怎能不知受了如此的伤是绝不允许晚治一步的,但她又有什么办法?虽然她很不情愿,但只能听天由命。
经历过丧夫之痛,任何一个女人绝不想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那颗在风雨中飘摇的心,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打击。
“娘……”小韩进竟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呼吸紊乱着,眼睛似睁似闭。
韩夫人慌忙将他抱进怀里亲吻着他的脸颊:“进儿……我的进儿……”那冻僵的双手紧握着儿子的小手,一刻也不愿撒开。
“我不允许以后你再这样了,母亲多伤心啊……”韩夫人缓缓滑落几滴清泪,却不曾想冻在脸上。
“娘,明明是他们先……”
“我知道,”韩夫人泪如泉涌:“这个世道就是如此,虽然你是对的,但你依旧是错的,就因为我们下等人,生来就是贵族老爷们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