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大家进了分赃庭,施俊正在那儿紧张得直冒汗呢,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他们回来了,这才像找到主心骨一样,松了口气。又看到进来好多人,智爷眼尖,先看到了施俊,就走过去,笑着说:“施公子,别害怕,是我们。我来给你说说我的情况。” 施俊赶紧行礼,说:“您是智叔父吧?久仰久仰。” 智爷和北侠等人互相行了礼,然后大家就开始互相谦让座位。施俊那是说什么也不肯坐主位啊,一个劲儿地摇头,说:“这可不行,你们都是我盟弟的叔叔、伯父,我哪能坐主位呢?这像什么话,我可不能坐。” 大家就开始互相推让,就像一群有礼貌的小学生一样,这个说 “您坐”,那个说 “您先来”,让了半天,才按顺序坐下。然后把剩下的酒菜撤了,重新摆了一桌新的酒菜。大家正准备好好喝一杯呢,突然,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大汉龙滔、姚猛、过云雕朋玉进来了,胡列也一起进来了,喽兵们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了。
原来啊,龙滔和姚猛在坑里的时候,朋玉拿石头砸他们,可这俩家伙也机灵,在坑里左躲右闪的。尤其是姚猛,那皮糙肉厚的,就像穿了一层铠甲一样,石头砸在他身上,虽然有点疼,但也没什么大碍。朋玉在外面砸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的,可就是砸不死这两个人,急得他直跳脚,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又实在是没办法。突然,他脑子一转,嘿,想出个馊主意。别看他是个浑人,这时候还真有点歪脑筋。他跑到南边,眼睛像扫描仪一样到处看,最后挑中了一块大石头,好家伙,那块石头大概有三四百斤重呢,就像一座小山一样。朋玉咬着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石头搬到坑边。他把石头放下,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到坑边,假装好心地对他们俩说:“两个家伙,我看你们也是条汉子,我来劝你们一件事,你们想不想听?” 龙滔在坑里喊:“你这个矮冬瓜,能有什么好事?劝我们什么?” 朋玉笑着说:“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龙滔翻了个白眼,说:“哼,你想骗我过去,然后用石头砸我们吧?我才没那么傻呢。” 朋玉一听,赶紧一拍巴掌,说:“你看我有石头没?我是真的喜欢你俩这股子猛劲儿,想劝你们归顺我们夹峰山。你们要是归顺了,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然的话,等山上的喽兵一来,你们俩可就死定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龙滔一听,心里一动,觉得有便宜可占,就说:“你让我们归顺你,得先把我们拉上去啊,我们在这坑里怎么归顺?”
朋玉说:“你们俩要是真的归顺,我就把你们拉上去。我说话算话,你们可别耍我。” 龙滔连忙说:“我们肯定归顺,快拉我们上去吧,这下面可难受死了。” 朋玉说:“等着,我解下带子。” 朋玉一转身,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就去搬石头,想着把石头朝着他们俩的头顶砸下去,这一下要是砸中了,就算砸不死两个,砸死一个也好办了。
也是龙滔和姚猛命不该绝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就像有神明保佑一样。要是胡列和喽兵晚来一步,就算不死,也得被砸得断胳膊断腿的,那可就惨了。就在朋玉要动手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声,就像打雷一样。朋玉回头一看,原来是胡列和喽兵急匆匆地跑过来了,嘴里喊着:“寨主爷!别伤他们俩的性命,是自己人。大寨主有令,不许动手。” 到了跟前,让胡列和朋玉见了个面。喽兵把大寨主的命令告诉了朋玉,胡列在坑边也喊了两遍。然后胡列解下带子,先把龙滔拉了上来。
又把带子扔下去,龙滔和胡列一起把姚猛拉了上来。胡列让龙滔、姚猛和朋玉互相行了礼,这三个人还说:“不打不相识。” 然后三个人关系变得特别好,这里就不细说了。
他们一路上捡起刀枪,沿着原路返回。到了寨门,进了寨栅门,来到分赃庭。熊威和大家互相见了礼,各自坐下。智爷让龙滔、姚猛给魏真行礼,又和大寨主见了面。
见完面,云中鹤说:“你们几位在这儿太好了,我有件事想拜托大家。” 智爷说:“有话您就说。” 魏真说:“我这三个盟弟,愿意弃暗投明,改邪归正,想请你们几位做个引见人。” 大家都点头说:“行,没问题。” 智爷说:“我们大家要给白五老爷报仇,想请道爷您帮忙,不知道您愿意不?” 魏真念了声 “无量佛”,徐庆说:“别念佛了,亲家。你一定得去,没你不行。” 突然,从外面蹿进来一个人,“扑咚” 一声摔倒在地上。
大家一看,都惊讶不已。
嘿,您瞧啊,这一屋子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呢,每个人都在讲自己路上那些好玩的事儿。北侠眉飞色舞地说着他们在路上看到的稀奇景象,那讲得是绘声绘色,就像那些事儿刚在眼前发生一样。智爷也不甘示弱啊,把自己路上遇见的那些五花八门的事儿,一股脑儿地往外倒。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施俊,施俊这才把自己家里的情况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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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俊一脸无奈地说:“唉,我家老爷子生病了,病得还不轻呢。我这没办法啊,只能带着一家老小从长沙府往固始县赶,想着回去好好照顾老爷子。” 说完自己的事儿,施俊眼睛一亮,忙问:“对了,你们有谁知道艾虎那小子咋样了?我还挺惦记他呢。”
正说着,就听 “噗” 的一声,像有什么重物倒地了。大家都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嘿,从外边进来一个人,直接就趴在地上了。这一下,屋里的人都愣住了,南侠、智化他们瞅了半天,谁都不认识这哥们儿。这时候,几个喽兵反应快,赶紧跑过去,七手八脚地把这人扶起来,一边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一边念叨着:“哎哟,您这是喝了多少啊?” 这人被扶起来后,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
再看玉面猫熊威和过云雕朋玉,这两人的脸啊,就像熟透的红苹果一样,红得都快滴出血了,那叫一个尴尬。就听刚坐下这哥们儿扯着嗓子喊:“哥哥,你看你,来了这么多新朋友,也不给我介绍介绍,这可不够意思啊,他们都是谁呀?” 熊威那是一脸无奈,赶紧说:“贤弟啊,你今天这酒可真是没少喝,都喝糊涂了吧?你看你这晃晃悠悠的,赶紧回去睡一觉,有啥事明天再说,啊,听话。”
可这赛地鼠韩良哪听得进去啊,他坐在那儿,身子跟个拨浪鼓似的晃个不停,还满嘴酒气地嚷嚷:“我没醉,我清醒着呢!” 说着,他扭头看向旁边的龙滔、姚猛、史云,眼睛都有点发直,舌头也有点大了,含糊不清地问:“你们…… 你们这几位大哥,这是打哪儿来,又要上哪儿去啊?” 这韩良就是个直性子,脑子一根筋,心里有啥嘴上就说啥,从来不管那些弯弯绕绕的。龙滔他们几个也没多想,就回答说:“我们从襄阳来,准备去武昌呢。” 韩良一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边笑边说:“你们去武昌干啥呀?游山玩水啊?”
龙滔挠挠头,回答说:“我们是去给大人请安的。” 韩良一听,笑得更厉害了,一边笑一边摆手:“你们说别的我没准儿还信,就这给大人请安,我可不信。大人准……” 这 “准” 字刚一出口,还没等后面的话说出来呢,熊威就急了,赶紧打断他:“你可别在这儿瞎说了,你看看你,醉成这样,满嘴跑火车,还不快出去醒醒酒,睡一觉!”
朋玉也在旁边附和:“二哥,你就别在这儿胡咧咧了,赶紧去睡觉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智爷在旁边听着,心里可就琢磨开了:“嘿,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啊,这韩良话里有话啊。” 想到这儿,智爷笑着说:“寨主,您别拦着他,我觉得我和这位兄弟还挺投缘的,我得和他好好聊聊。” 说完,智爷扭头对龙滔说:“兄弟,你坐这儿来,我去那边和韩兄弟唠唠。” 熊威一听,着急地说:“智爷,您可别听他瞎说啊,他现在就是个疯子,说的都是醉话,您别当真。” 智爷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您就别操心我们啦,我们就随便聊聊。” 然后走到韩良身边,笑着说:“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吧,肯定没我大。” 韩良迷迷糊糊地看着智爷,回答说:“那必须啊,您一看就是大哥,我得叫您一声哥哥呢。” 智爷一拍大腿:“哈哈,对喽,兄弟,我可跟你说,以后咱们可就是一起当官的人啦。” 韩良一脸懵:“啥?当官?哥哥,您可别逗我了,我都让您给说糊涂了。”
智爷笑着解释:“兄弟,你还不知道呢吧?你们现在弃暗投明,改邪归正,那开封府的护卫老爷们可都看在眼里呢。到时候,他们一举荐,你们就能当官啦。” 韩良一听,来了精神,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不过还是有点迷糊,问:“真的?那…… 那谁去给我们说这个事儿啊?”
智爷回答:“那得去见大人啊。” 韩良又问:“大人在哪儿呢?” 智爷回答:“在武昌府呢。”
韩良皱着眉头,嘟囔着:“武昌府有大人?我咋不知道呢?” 这时候,熊威的脸色都变了,又着急又无奈地说:“你别听他瞎说了,他这是喝多了,在这儿胡言乱语呢。你呀,就别在这儿添乱了,赶紧走。” 智爷却笑着说:“寨主,您别管我们,不管他说啥,都没事儿。我看这位兄弟刚才那话,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就直说了吧,我们现在可遇到大麻烦了,我们把大人给弄丢了,正到处找呢。我看兄弟你好像知道点啥,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要是你能帮我们找到大人,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啊,说不定还能免了不少麻烦呢。你就说说吧。” 旁边的云中鹤也在纳闷:“这事儿我咋都没听说过呢?真是奇怪。” 北侠在心里暗暗佩服:“这智爷可真是个机灵鬼儿,这招高啊。” 大家也都在旁边催着韩良:“是啊,兄弟,你要是知道就赶紧说吧。”
韩良这才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说:“你们把大人弄丢了?那你们知不知道是谁偷走的呀?” 智爷回答:“我们知道,是沈中元那家伙干的。” 韩良一听,一拍手:“对啦,就是他。” 智爷又着急地问:“可我们不知道他把大人藏哪儿去了,兄弟,你要是知道,可一定要告诉我们啊。” 韩良得意地笑了笑:“这我可知道,他们在我们这儿住了一夜呢。他姑母、表妹都在后头和我嫂子在一起呢,大人就在车上拉着。他们现在往长沙府朱家庄去了,那儿有兄弟俩,一个叫朱文,一个叫朱德。你们刚才还说要见大人,哼,哪儿有大人啊,你们都找错地方啦,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
熊威一听,脸都白了,着急地说:“好哇!你知道得这么清楚,这可麻烦了。各位老爷们,我们这可都是什么罪过啊,居然和偷大人的人有过来往,这可咋整啊?” 智爷赶忙安慰他:“寨主,您别太担心。大宋的规矩您还不知道吗?这又不是全家犯罪,谁犯的事儿谁承担。儿子犯事儿儿子担,长辈犯事儿长辈担。除非你们还帮着他们动手了,要是没动手,就还有商量的余地。现在既然知道大人的下落了,咱们得商量一下,谁去把大人接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