岜歌大概知道我要说什么,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王爷一向很讨厌女人,而且发病之时,要杀的就是女人。”
我想起满地的残骸,支支吾吾地说:“苏凌……苏凌他这么残忍。你们这里的法律不会治罪吗,杀这么多人,就没有人知道吗……”
我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一幕真的是太可怕了,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是绝对想不到的,那是怎样的一副惨无人道的场景,怎样恶心不堪的场景。
“人吗。”岜歌眼神淡漠,没有一点光度地说出让我浑身战栗的话:“他们都不是人,只不过是奴隶罢了,杀奴隶就像杀畜生,无罪的。”就是这个眼神,这个淡漠的语气每次岜歌露出这样的神情,我才会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与他们的不一样,我缩进被子里,怯怯地说道:“我也是奴隶。”
“我知道啊,不过小隅终归是与他们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
“小隅啊,是王爷需要的奴隶啊。怎么会一样呢,小隅博得王爷喜爱,可以去了奴籍,怎会和他们一样呢。”岜歌笑着说,温柔如水:“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的命运,只有依附高枝才可以生存下去,小隅长大了,要明白这个道理啊。”
小主,
我觉得她的面孔是如此的阴森和可怕,索性不看她,自顾自地睡了:“我累了,先睡一会,三个时辰之后你再把我喊醒吧。”
“好。”
没等到三个时辰,岜歌就把我喊醒了,随之而来的是苏凌发病的消息,岜歌说这次苏凌发病异常迅猛,已经把他锁在了小房子里,需要我赶紧赶过去。
彼时天空上已经挂上了星子,苏凌从来都是在夜里发病的,树梢上点缀着月光,我从听竹园走出一路寂静无声。
岜歌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我一直不愿意再踏入的那个地方,如今离它越来越近,快到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和那十几个奴女同住的地方,那时候他们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还会争风吃醋,互相伤害,但此刻却全然是一具白骨了。临近房间,我便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女子的哭喊声,我捏紧了袖子。
“小隅。放宽心。”
“岜歌。”
“我一直都在。”
我如鲠在喉,想说的话也不敢说出来,半晌,只是道了一句:“没事。”
快到那个小房间时,两边才有了活人的气息,王府有几十个人站在房间门口,有的抵住门,有的清扫流出来的血,还有的押着蒙着面的奴女,我已经站在了房门前,一行人见我来了,紧张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发病多久了。”我问道。
“有半个时辰了。”
“杀了多少……”
“七个了。”
“房间里还有人?”
“是。”
“还有多少。”
“还有十个。”侍卫恭敬地回答。
我惊颤:“怎么会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