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不耐烦:“认真教你们也学不会,能做出来不就行了,就穿一次助个兴的东西,还要多漂亮。”
众人:“……”你这话被认认真真介绍服饰的高一菱听见,恐怕是要糟。
不过,可能是因为女老板与众不同的性格比其他热情到不正常的镇民更令人心安,她这么说了,推演者们也没反驳,反而觉得她说得对。
这里大多数人都没做过针线活,总不能真要求他们做的跟铺子里的一样好。
听讲完,众人各自寻了个位置,开始依样画葫芦地做起来。
虞幸坐到了最靠后的位置,展开布料先做裁剪。
没有任何机器,只能依靠剪刀,确实有些难为推演者们,想必他们就是做了个越鱼服麻袋限量版,只要元素齐全,能套上身,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不过虞幸不是第一次做针线活。
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时期自然不可能接触这些,后来一个人在世间流浪,也没那兴致。
还是认识了曲衔青和祝嫣后,他给闹腾的小祝嫣做过布偶娃娃当生日礼物,然后小曲衔青表面不显,那双眼睛眼巴巴望过来的时候,却分明也在说“我也想要”。
总之——虞幸有一定基础,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很快就跟着红衣女老板刚才的顺序剪裁出一些需要用到的布料形状。
直到这时,他也不知道前两批人这被布咬了的表情是为什么。
这种澹澹的疑惑和好奇,在虞幸第一下拿起针穿过布料时得到了解答。
他没什么章法,随心所欲地做,本来是想先缝两只袖子放到一旁备用来着,一针下去,没有丝毫预兆的——他的肩膀忽然传来一阵被洞穿的剧痛。
虞幸愣住。
他的手却没因为这股剧痛停住,针带着红色丝线又一次穿梭,那股剧痛加倍袭来,就好像肩膀上两个距离极其微小的地方,一前一后被刺穿。
只是没有流血。
“原来是这样。”虞幸喃喃一声,转头看向之前那两批人。
阎理选的是端方服,已经歪歪扭扭缝了一些,仔细一看,他虽一声不吭,却好像咬着后槽牙,在承受自己凌迟自己的疼痛。
嗯……一件衣服要缝很多针,从领口到衣摆,覆盖了全身上下,和凌迟大约也没什么区别。
不少人可能想先做领子,却都放弃了,从最能忍的地方开始。
“啊,这规则真狗。”虞幸一边想着,一遍好玩似的用针扎了一下他裁下来准备做前襟的布料,果不其然,胸口像是被一根尖锐利器穿透,疼得他心脏一个抽抽。
可虞幸表情都没变,玩了一下,继续悠悠缝袖子去了。
区区凌迟。
不过如此。
这显然是场折磨,虞幸不在乎,别人却很在乎,没过多久,后院的所有人都尝到了痛,在一开始的惊呼过后,化为一片死寂,只偶尔传来一些闷哼和颤抖的呼吸。
他们好歹都是经历过许多场游戏的推演者了,受伤家常便饭,只是第一次自己伤自己。
任务肯定要做完,加上只有痛感,不是真正的受伤,不少人都铁青着脸要求自己忍着。
况且还、还在直播呢,不能丢脸。
于是直播间的观众们就瞅见了这诡异一幕,推演者们面色扭曲地做针线活,现场明明没有凶恶鬼物监视,却安静得过分。
[咋了,他们怎么不说话了?]
他们大概怕自己一开口就痛得叫出来。
[他们不像是在做衣服,倒像是和衣服有仇。]
是有仇,越缝越深的仇。
[不懂,但看他们一个个都不轻松的样子……哦,除了几位终极大老。]
[寻花人真是面无表情]
[哈哈哈大老们真的很能忍啊哈哈哈额……呜呜呜我忽然觉得我到死也成不了这种大老了呜呜呜]
[好家伙,看看蓝无,他快疼昏了……等等,我为什么要说疼,原来他们在疼吗?]
实在是蓝无的表情太好猜。
他满头冷汗,近乎虚脱地趴在桌子上,手指颤抖着把针往衣服领子上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