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一个接一个入院,虞幸才拖着阿兰软绵的身体走进去,余光注意到一个看似在挑路边小摊上的商品的布衣男子朝他们这边隐晦地投来了视线,然后假装对商品没意思,五六秒后脚步匆匆地离去。
宅院还算干净,院子的主人或许才离开或者死亡不久,不少东西都还没有搬走。
众人将伤员安置在屋里的床榻上,任义以血画字,造出一个「界」字来,顿时,一缕缕细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血丝将院子包围,形成了一个隔绝气息与声音的结界。
「唧唧」两声,一只灰色的肥老鼠被结界感应到,鬼酒立刻操纵阴影将其碾了个粉碎,在变成碎末之前,大肥老鼠无神的目光阴阴地凝了他们一眼。
现在,结界里没有任何他们之外的生命迹象了,也没有其他被赋予了能量波动的物件,暂时可以确定没有眼线存在。
虞幸一松手,阿兰便从「昏迷」中醒来,沉默地做起了旁观者,一直盯着被缝补过的四个黑袍可怜虫看,眼里有一丝好奇,还有一丝怜悯。
海妖眉心皱起:「他们要怎么办?」
他们这么匆忙的停下,自然是为了解决这几个伤员身上的麻烦,来的路上他们就查看过了,这四人身上的缝补痕迹非常复杂,丝线穿透的是那看不见的灵魂,不是简单的将线挑断就可以恢复的。
四人缺失了一部分灵魂,并不在江婆楼,恐怕已经被送到了万般大师那边,而代替灵魂填充进他们身体里的东西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一直在像病毒一样侵蚀着尚有意识的魂魄。
想帮他们恢复正常,只有先找回他们缺失的灵魂,否则即使将线弄断,将里面的填充物取出身体,也会因为灵魂的残缺而崩溃。
换言之,在他们明日前往封老爷寿宴,看到万般大师之前,这几位都好不了。
赵谋清楚这一点,因此,他表情冷淡,只想从赵家这三人身上搞清楚他们在江婆楼里经历了什么,他抬头看看天色,冷静道:「趁着天没黑,我来审。」
顿了顿,他补充道:「洛晏你们带到一旁去研究,看看有没有缓解他痛苦的方法,这三个赵家的,绝对不老实,我会让他们说出实情。」
赵盏此时清醒,艰难道:「我们何……必把自己搞成这样……来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