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夙试探道:“沈王爷,您不远万里赴京,朕为你接风设的这宴,可满意否?”
沈睿吃得正欢,听到这里,知道皇上想找自己破绽了,便擦了擦嘴,恭恭敬敬地拱手答道:“臣承蒙皇上厚爱,今日如此盛况,臣多谢皇上。”说着,他起身敬酒。
秦雅夙面带假笑地喝了一杯,心中很气: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服了。
大殿之上,说话不是很方便,大家聊的内容多半是些风景山水,物产气候。还有一部分人在关注着大殿中间这帮人的变化。
欧阳龙想呛呛沈睿,说道:“吕将军抛下部将进京,真可谓诸将表率。”
吕凌霄微微一笑:“北境太冷了,军营条件又差,待久了会冻坏身子,我现在一身老毛病,是时候回京休养了。”
欧阳龙高声道:“吕将军不必过谦,在如此大是大非的立场上,您当属魁首。不知您此举,将愧煞多少人啊。”
“南疆王过誉了。”吕凌霄苦笑一声。
他心想:还不是因为老子没有封王,守不住这兵权,为了部将过的好一点,我吃点亏就吃点吧。
萧万年听着也有些刺耳,毕竟这话说的范围里也包括他,但他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自己,便坐在旁边,准备看好戏。
“南疆王这话是点我呢?”沈睿语气略带愠怒。
此话一出,众臣皆寂,大殿里鸦雀无声,连中间的跳舞奏乐的人都停了。
欧阳龙阴阳怪气地把语调稍微提高,说道:“此话并未特指啊,玄王何必把这帽子往自己身上戴呢?”
沈睿笑了笑,放下筷子,说道:“南疆王说的没错,不过江南水师前些天刚刚私自离营,甚至差点踏入西楚辖内,阻拦家兄前往江南云游,恐怕也有些僭越吧?”
欧阳龙刚要发作,旁边随他进京的金长鸣拦住了他,生怕他露出破绽。
宰相语气严肃地说道:“不知王爷自继承楚玄王之位,有过什么功绩啊?”
沈睿轻轻抿了口酒,说道:“剿灭十余股蛮族匪徒,歼敌千人有余,剩下的都是些小事,但为守护我大齐边关,我军可谓拼死鏖战,大小几十场战役,战报应该前两日便送到圣上驾前了。”
宰相并不知情,本以为能让沈睿下不来台,没想到被噎住了,考虑到不能跟楚玄王闹得太僵,只好悻悻地说道:“王爷不愧是国之重臣。”
沈睿没打算放过他,说道:“您何必过谦呢?宰相大人的美闻,在下也略听过一点。宰相大人真可谓高风亮节啊。”
萧万年内心暗自偷笑:你真是闲的够难受了,你想削藩自己偷偷谋划去呗,没事你在这种宴会上惹他,你真是找错人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沈睿这才继续敞开肚子吃:闲的你们,这种宴会哪有能说的话?真以为老子天天读书就不会骂人了,好在我那些师父没有一个正经人。天天怼我。还想搞老子,跟我师父比起来,这就跟夸人一样,不看看自己啥水平。弱狗,我呸!
秦雅夙看着沈睿独自对线这么多人,威风极了,不禁内心赞叹道:这种人要是不纳入后宫,朕寝食难安!
不久,宴会结束,而京都风云,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