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最后的意识告诉自己,至少用一个温暖安详的方法,将自己和孩子们解放。
头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却像回到了很早很早以前,回到还在奶奶的腹中,昏昏沉沉,却温暖安逸。
就在她也将要睡去时……
“咳!”女儿呛着咳了出来。
但女孩并没有醒,反而是男孩神经反射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盯着妹妹的脸。
一看到周围这微弱的光,还有绝望的母亲,他就明白了一切。
见已经没法隐瞒了,母亲抱住了双腿,拥抱着自己,把账单给了他。
“抱歉,事到如今了,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把门锁死了,不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男孩看也没看就把它烧了,乖乖坐好,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渐渐失神,最后定格在了妹妹的脸上。
她很可爱,双手仍保持着抓着他手臂的样子。
苦涩恰如一片沙漠,抽干了他新田里的每一滴感动,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悔恨,在黄沙上空呼啸着,因为自己才是那个最早放弃的人。
“晚安,亲爱的妹妹……”他的手臂顽强地撑了一会儿,却又像被挑断了筋似的脱力,睡倒了下去,身体从未如此温暖,哪怕是在夏天的烈日下。
母亲的嘴唇干裂,带着灰尘,头渐渐歪斜下去。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或许是火光作祟,或许是泪眼朦胧。
在他们的枕头边上,是那本报社送的书,《罪与心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