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十多分钟后,林小姐终于没了力气,往边上一倒,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啊。
“说……说起来……我们为什么,不回,赫尔墨斯之眼啊?”
凯尔文的笑容僵住了,但也只是片刻,直视前方。
“首先,我不想把灾祸引到那边去,宁可它永远只是一个谜。”
“可是,没了你们……”
“或许洋流会削弱,带来气候异常,或许它会逐渐消失……但总比沦为试验场好。”
此处应有叹息,但只有车轮滚滚。
“行吧。”林小姐放倒靠背,翘起双腿,交叉搭在前面,双手枕着脑袋,悠哉悠哉,“那我们得好好想想住在哪——千万别去风暴教那边!那俩位就跟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爆!”
他没回应,眼中倒映着车灯的亮光。
“我觉着可以去红酒教,去酒窖里住,安全得很,就是臭点,但我可是带了超多份的清新剂呢!”她抖一抖尾巴,就甩出六罐喷雾出来,自信地眯起了眼,“啊,差点忘了,你不熟悉峡谷巷的地图——”
“林小姐。”
他突然打断了她。
“抱歉,我话太多了,吵到你开车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很快就要说再见了。”凯尔文依然微笑着,但此刻饱含着愧疚,“到了休息站,我们就分道扬镳吧,以后……也不要再见了,只是徒增悲伤。”
她刚缝好的心彻底碎了,从快乐的顶峰坠入无尽的冰湖,缓缓蜷起了腿,两束晶莹在脸庞上流淌。
“为什么……我们已经不用再演苦肉计了吧?”
他不语。
“我们已经摆脱笨鸟的监听了……真的不用再演了……”
“我那天是认真的,不是在陪你演一出好戏。”
林小姐深吸一口气,喉咙里咕噜噜响着,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崩溃:比面对“狮鹫”时,还要害怕一百倍。
“为什么……”她微微摇头。
凯尔文也不住叹息。
“六年前薇薇安和我从故乡出发,踏上了一场前往R公司的旅程……这一路上,我们经历了许多,携手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