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经快成年的三丽,开始享受着自己和二哥,两人之间隐密而微带着罪恶感的快乐。

在没有人的时候,偷偷地出去约会吃东西,亲热地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膝头碰在一处,打着颤。

在看电影的时候借着黑暗的掩护,三丽就会把自己的手和二哥紧紧地握在一起,握得两个人都是一手的汗。

三丽跟她的二哥安静地和睦地相处着,她觉得他们就像两只相亲相爱的小蚂蚁,一点一点地经营着未来的日子。

三丽跟人学会了钩针,买了许多的棉线来,白色与牙黄色,开始钩她的嫁妆,窗帘,台布,杯垫,放在沙发上的枕巾。甚至把每个月的钱留下部分交给家里之后,存起钱来。

三丽想着,有一天,存上足够的钱,跟二哥去找个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过上全新的日子。

那全新的日子是什么样,是什么地方,三丽的想象那日子只象是一团暖的七彩斑斓的光,在她的前方不远处,似乎只在他一直一直地走过去,也许在明天,就可以走到。

也正是这段日子,乔祖望的屋里添了一件稀罕物。

一九八九年还算没有大的波折,过去了。

九零年春节前,乔祖望跟儿女们提议:“现在日子好过了,说什么我的屋里头也得买上台彩电。不要你们二姨家那种黑白的蒙上层涂了淡彩的透明塑料的那种土制彩电,是真正的彩电。”

乔老爹向儿女们提要求说:“我出大头三百,剩下的你们每个人拿一部分钱出来。”

三丽四美都出了钱,老头子也出了大头,乔二强本想理直气壮地一分不拿,后来想想还是出了二百五十块钱,故意恶心乔祖望呢,这钱其实他全部都出的起,他及时不想出。

之前乔家兄弟姐妹现在住的小二层楼,他倒是有买了冰箱和洗衣机,就是没买电视,怕影响三丽四美还有乔七七的学习!

这电视机算起来还有三百多块的缺,等着乔一成来补上。

这笔钱,乔一成是拿得出来的,可是,拿得不大情愿。

他有了一个想头,想着存将来和文居岸结婚用,他庆幸自己还好没有把给电视台写新闻稿拿稿费的事儿告诉家里,他用的是笔名。

可乔祖望眼巴巴地看着乔一成,乔一成还是把钱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