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闻言,嘴角笑意瞬间收敛,眼帘微垂,“安阳郡主自恃天赋,蔑视皇权,孤也只是想小惩大戒一番,孰料,安阳不领情啊。”
李长生唇角微勾,也懒得拆穿他,更不想在这里跟他虚与蛇委,直言道:“陛下找我,所为何事?”
太安帝嘴角重新扬起浅浅的弧度,“听闻先生近来,新收了一名弟子,姓百里。”
李长生缓缓侧头,看向太安帝,面无表情地说:“百里东君,那是你的另外一位结义兄弟百里洛陈的亲孙子。”
“这次,洛陈的孙子来了天启城,孤想见一见。”
李长生面色一沉,“不必!”
太安帝脸也沉了下来,语气幽幽,“先生不是说过,不会过问朝事吗?”
“百里东君不过我座下一名寻常弟子,既无官职也无爵位,他的事又如何称得上朝事。”
太安帝:“堂堂镇西侯府的亲孙,来了天启城,却不来见孤,成何体统。”
李长生抬手指了指西边,“那你去问镇西侯的罪啊,反正你已经杀了一个兄弟,也不愁再杀第二个。”
太安帝心中怒气翻涌,他面色冷沉,将手里的茶盏不轻不重地扔在案牍上。
李长生只觉得颇为可笑,“嘿,陛下,你又何至于做出这种情状给我看呢,你放心吧,百里东君不会一直留在这天启城的,我准备带着他离开这儿,四处游历,几年之内他都不会再回来的。”
“可先生是祭酒。”
“既然要离开,祭酒的位置自然会有更合适的人来坐,对了,棠溪琰我也会带走,告辞。”
说完,李长生起身就要离开。
太安帝看着李长生的背影,再次出声,“如果我执意要留下他们呢?”
李长生脚步微顿,唇角微扬,“你可以试试。”
太安帝缓缓站起身,上前几步,蹙眉若有所思地问:“先生,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点过强啊。”
李长生呵呵轻笑起来,“是吗?”
话罢,李长生也懒得听他废话了,抬脚就走,至于路上拦截之人,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