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
陈文庆开门一看:“昨夜竟下了大雪,银装素裹,此景甚美,可咏诗一首……”
想了一阵,搜索枯肠,竟不得半句,一跺脚:“没有做梦,竟没了诗才文采,可惜了。”
陈留白笑了笑,清楚地认识到陈文庆身上的情况不止魔怔那么简单,而是一点点被侵蚀。
如果不能及时中断,清醒过来,最后会被“陆判官”完全上身,使得神魄扭曲,又承受不住,导致一命呜呼。
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已经相当差了。
都“呕心沥血”了,能不差吗?
吟不出诗,觉得在陈留白面前丢了面皮,陈文庆心中窝火:“阿丘还不送早饭过来,真是讨打!”
又等了一阵,数人成队,走进了院子。
其中有阿丘,有陈文庆的父亲陈诚,还有三四名拿着东西的健仆。
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身穿八卦道袍的胖大道士。他一张圆脸,油光可鉴,小眼睛,八字须,瞧着便有几分喜感。背负桃木剑,手中把持一柄雪白拂尘,一看便知是专业的。
道士身后,跟随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穿着道童的装扮,但看着更像是保镖。
见到众人来到,尤其看到那个道士,陈文庆立刻想到了什么,怒气冲冲地质问:“爹,你这是作甚?”
“庆儿,我昨天来看,感觉这里有点不干净,所以特地请了玄元观的王道长来瞧瞧。”
“胡说八道,我这东照庐不欢迎你们,赶快离开。”
说着,陈文庆大力地把木门关上,连陈留白都没打招呼,一并关在了门外。
陈留白心里亮堂堂的:
昨天陈文庆的父亲陈诚听他说要请道士,显然听了进去,起了疑心。
其对陈留白不抱任何信心,还不放心。
以前在族内,陈留白是神童,是秀才,可这一去多年,谁知道经历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勾当?
陈诚甚至担心陈留白这番回来,是否别有用心,会不会对自家儿子不利……
人心嘛,都是如此。
于是今儿一大早,陈诚便去请了个王道长来。
当着面,态度自是不同,陈诚把陈留白请到一边:“留白贤侄,你昨夜在草庐睡觉,没发生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