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挝不过才一尺来长,跟筷子差不多,虽然是铁器,但是挥舞起来又能有几分力道?
那张老大真正暗藏的杀招,其实是袍子下的一记正蹬直踹。
抬起了手臂,自然遮挡住了视线,卢在梁躲避不及,被张老大一脚踢中前胸,疼得他脸色惨白,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就在此时,卢在梁带来的几个伴当见状,纷纷拔出他们头上发簪——原来,这些人不带幞头而像道士似地用发簪扎这发髻,是为暗藏那几寸长的锋刃。
他们想要出手救下主人。然而,他们还未曾靠近,一道高大的身影早已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们身后。
那人正是赵无咎。
没有拔刀出鞘,他直接解下腰带上挎着的横刀,看似轻描淡写地挥舞着,却每一次都精准无比地抽打在了那些人的腿弯处。
卢在梁的伴当们猝不及防,腿弯处一阵剧痛,一个个惨叫着倒地,再也站不起身。
赵无咎的手段利落至极,不过转瞬之间,卢在梁的几个伴当便已全部倒地,哀嚎声四起。
而那张老大也趁势将卢在梁制服,用炭挝抵着他的眼角,大有对方只要稍有异动就要将其炭挝狠狠戳进去的架势。
“卢在梁,鸬鹚在梁,你这个老鸬鹚,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锦帆贼想要劫掠我的船?怎地,裤裆里的虱子也想要咬人、吸人血?”
刚刚这兔起鹘落间的打斗,吓得客楼内的众人纷纷噤声屏息。
鲜于叔明的那几个锦袍同伴则是纷纷拔出腰间配的护身障刀,将他们的“老大”、鲜于家的二公子护在了中心,严阵以待地对着暴起伤人的张老大,大有对方过来就要挥刀相向的架势。
可当张老大一口叫破了卢在梁的身份,包括其它几名进京赶考的士子在内的几个人,连带着鲜于叔明几个锦袍少年,全都听得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