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婴也他神归一处,知道他体内境遇,此刻再不敢懈怠,噗的一声吐出大片血雾顺着沈白衣七窍入体,一直追上三火之蕴,牢牢将其裹在一处,三火竟如狂风卷残烛一般噗噗跳了几下便自熄灭。
沈白衣悠悠张开双眼,望了望下方兀自昏迷的三凤,心有不甘的对血婴说道:“好强悍的火威,险些将我心脉毁去,看来要吸收他们决不可急在一时。”
血婴也有同感,暗暗点头。沈白衣摸出储物锦囊,将三凤之体收入其中。血婴连日被困灵焱居,没有血气滋补,此刻诸事已了,见了这满池猛兽鲜血,欣喜若狂一头钻入沉在池底打坐调养起来。
沈白衣降下身形,兀自有些疲惫,由纪韵诗扶着回到大堂,纪韵诗命手下人奉上参茶给他滋补元气。
待得中午,自有人奉上饭食,沈白衣得了血魔勒令,不敢慢待龙玄褚雨墨,将龙玄自梁上取下,命人端了盖上一层菜肴的白饭过去给他喂食。
龙玄被打得虽重,可毕竟修为不浅,转瞬间这点皮外伤已经好转如初,只衣衫破烂不堪。神教徒众将白饭送到他口边,他心中一动,为何这沈白衣明明与我仇深似海,却只是狠辣折磨却不将我就手除去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原因?
见那徒众擎饭之手微微颤抖,也便不去思索,张口吃了白饭。
不远处的褚雨墨也有一个女恃伺候,二人相望一眼,褚雨墨会意便也去张口吃饭。
沈白衣和纪韵诗坐在一旁几上,也自吃喝,纪韵诗忧心师妹,吃几口饭便自忍不住回头去望。
沈白衣淡淡道:“阿诗,你如心软,便放师妹下山吧,只要她不理龙玄之事,我可派人将她安全送到你师尊处。”
纪韵诗苦笑一声道:“我师妹断然不会应允,她死志已坚,绝不肯舍龙玄而去。”
沈白衣饭量不大,上午又修炼遭阻,只草草吃了几口便即放箸,端起一杯酒轻酌冷笑道:“想不到这小杂种还有这般福气,能得你师妹青睐,真是令人羡慕!”
纪韵诗听他话里意味,转过头嗔怪道:“你什么意思啊?难道现今我们四人调换身份,我会舍你而去吗?”
沈白衣性情多疑诡诈,实不信这世间还有什么重情重义之人,但见纪韵诗有些动怒,忙道:“我随口说笑的,你莫要动怒,吃饭吃饭!”说罢夹起一箸青菜放在纪韵诗碗中。
纪韵诗别过头不去理他,偷眼去看师妹。只见褚雨墨神形萎靡,眼中却是安稳平静,显然与爱人同在一处,纵然死了心中也是踏实。
她不由得轻轻一叹,左右为难,不知怎么办才好,再无食欲,将筷子一掷,对沈白衣草草说道:“我不太舒服,你这里血气又太重,我出去走走,你忙着行功,也就不要陪我了。”说罢望了沈白衣一眼便自迈步出门。沈白衣望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心想阿诗还是心软善良,虽牙尖嘴利,可终究难改往日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