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多想无益,司徒金安抚秦白道:“你此刻命在顷刻,莫要再有私心杂念,知道吗?”秦白急忙点头答应。此人实属首鼠之人,若不是萧今来对他兔死狗烹,这人不知还要在萧今来手下作恶多久。
但此刻此人还有用处,不便弃之不理,司徒金用取了些油彩将他脸面涂的鲜艳,又取来一块破布将他头脸裹起,任谁也难能看出。他朝龙玄一使眼色,三人便由那洞中而出。
出了千幅馆,司徒金一言不发,龙玄也是满脸凝重之色,秦白不敢言声,只透过布缝随着二人一直走。
大约走了十里路程,一路上穿林越丘,来到长生碑处。龙玄朝碑底望去,只见左下方的“犬叟”二字已成淡淡之色,几乎看不清笔画走势。
司徒金将目一凝,对着犬叟二字之处望去,只见他双目之中散出淡淡光芒,那石碑上便自出现一条犹如竖目一般的漆黑小洞来。他领过秦白道:“这乃是祖师在长生碑中设下的微芥之孔,此时形势所迫,只得委屈你在这栖身数日了,待得风平浪静之时再即出来。”
秦白一望那小小空洞,虽有些惊异,却知公孙祖师道法深邃,有些奇法也自不稀奇。
司徒金掌心贴上秦白后心,口中念念有词道:“疾!”那秦白身体一阵颤抖,浑身异芒四射,百十来斤的青壮竟自转瞬便化作蚊虫大小,随着司徒金手掌之气倏的一声便即钻入那微芥之孔中。
待其进入,那处空洞自行闭合,恢复如初,上面淡淡的犬叟字迹还和之前一样。
龙玄一言未发,见司徒金如此处置秦白,心中也自依和。他自这秦白到来之时至今,一直深锁双眉,若有所思。
司徒金经此一事,此刻已然心境平息,回想此事,竟觉龙玄实在不俗,他回宗至今,除了为人坦荡便是这元婴境界的修为。但二者都非什么高能大才,经此事后,司徒金才觉得这年轻人心思机密,而且真真儿是个高智之人,想到这些,他朝龙玄淡淡望去。之前他对龙玄是欣赏爱惜有加,可此时竟有了几分钦佩之意,自己枉活了这把年纪,对萧今来之举竟未看透,这个才及弱冠的少年竟强过自己,实在令人信服直至。
龙玄却不知他的心思,此刻心中已相通了两人此时处境,不惊反悦望着司徒金淡淡说道:“师叔,此等境地,咱爷俩儿再想归隐不理宗门之事恐怕均是难及梦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