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总督大人呐,你是否……后悔臣服于我?!”
“不不不!”
听到这句话,总督恐惧到面容都扭曲起来,不住摇晃着脑袋,“不不不不奥博拉大人,我我我,我永远是您最忠实的奴隶。”
“哦,那我怎么记得……很久以前你拒绝我向你女儿求婚时,可不是这样说的呀。
你当时说……我只是一个下贱的平民。”
奥博拉嘴角勾起,眼神带着戏谑与残忍。
“这这,我是一个蠢货,请您原谅我的愚蠢吧主人!”
说完后,总督就把头死死磕在地上颤抖不止。
看到这个可恶老人卑微的表现,奥博拉张开满是尖锐獠牙的嘴,骤然狂笑起来:
“这就是特斯迪的总督啊!这就是该死的奥康帝国的贵族!你们那万世不移的高傲呢?去哪里了?嗯?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奥博拉才阴森森道:“放心,不用害怕也不用紧张……”
说到这里,他脸上展露出一副邪恶至极的笑容:“既然你献上了全族,看在他们鲜血和惨叫的份上,我自然会信守承诺……饶你一命。”
“是是。”
总督一边低头答应,一边偷瞄向大楼窗外那片黑光闪耀之地,眼神中透露出深刻的恐惧与仇恨。
顺着他的目光直直掠去,在这座执政中心大楼外,原先那片古老庄严的广场上,此刻正高耸矗立着由一堆奥康人尸体从上至下有序堆叠而成的‘死尸之塔’。
最上方是一具面容秀丽的赤果雌性奥康人尸体。
她双臂展开头下脚上,呈逆十字状幽幽悬浮。
她灰寂暗澹的双眼呆滞看向前方,从其头顶破烂开孔处,有一缕粘稠银浆极其缓慢的滴出,落入到下方同样凭空悬浮,但却闭目张嘴的老年赤果雌性奥康人口中。
在这老年奥康人尸体的后腰处,赫然裂开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破洞。
透过那边缘翻卷朽烂的洞口,甚至能清晰看到其内部腐败的内赃,以及银灰色的断裂骨茬。
这破洞同样一刻不停的滴落着银血,坠入到下方斜斜悬浮向外侧的年轻雄性奥康人死尸口中。
就这样,这些肢体扭曲破烂的奥康人尸体,一层一层由滴落的银色血液链接,层层叠叠螺旋堆砌了整整一百九十三层。
加上最上面的那具年轻的赤果雌尸,共计一百九十四人。
在最后那具短小奥康人尸体的下方,则放置了一只人头大小的炽银色杯子。
不,应该说,这就是用奥康人头骨所打磨制作的骨杯。
在这只骨杯底部,赫然同样有数十上百万根银丝与之紧密连接,向杯中不断传输着某种邪恶而污秽的力量。
每隔久久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滴粘稠到散发炽亮银光的血浆,滴落到骨杯之中,砸开一圈烂银色的血花。
血花绽开时,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朵银色玫瑰在华丽盛放。
随这玫瑰的每一次盛放,四面八方流转跃动的百千万根银丝也同样膨缩不止。
环绕于骨杯周遭的时空,亦在不断的扭曲着,咆孝着。
一次比一次剧烈。
似乎要有某种危险而可怖的力量,要从涌荡时空背后那无尽遥远之地,狞笑着攀爬而出。
“伟大之目在上,这可真是太美了!”
奥博拉转动了一下身体,看向门外那座‘死尸之塔’,深深吸了一口充满血腥味儿的空气,面露痴迷的赞叹道:
“底格罗魔宴的前奏乐章——血肉圣塔!”
他缓缓低头,邪笑着瞥向跪在地上的总督,阴森道:
“是不是很美丽啊我的岳父大人,这可是用你全家所有人当材料才造出的祭台呀。”
总督死死低着头,呼吸沉重一语不发。
“知道吗,为了复仇,我辗转奔波了整整五百年!”
奥博拉微微垂首恶笑道,“此起此刻,当我看到你们全家变成这个样子,看到你最宠爱的女儿,我深爱的菲欧拉变成这幅破烂模样,我简直……”
他蓦然表情狰狞痛苦的仰天怒嚎:“啊啊啊!
!”
如同地狱妖鬼般的嚎叫里,竟透出了深深的爱恋与悲伤。
这股嘶嚎似乎蕴含着极深的邪力,竟使得周围环境骤然阴暗下来,连空气中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呢喃、低泣,以及似老人又似孩童的嬉笑声。
不料刚刚嘶吼数秒,奥博拉就突然顿出,缓缓低头,对着呆滞看向他的总督,露出了一幅极度诡异的表情。
他布满繁密黑纹的惨白脸庞明明爬满了痛苦,可那双双漆黑眼眸中,却盛满了癫狂到极致的笑意:
“这种痛苦……嘿嘿嘿,挺刺激的!”
说着又有些苦恼,“这幅身体依然未蜕变完整,我灵魂中携带的人性也还未祛除干净。
否则如此剧烈的心痛感,我本该爽到极致才对,不然怎会痛到叫出声来,这可真叫人难堪呐。”
“你……”
总督瘫倒在地,指着奥博拉颤声道,“你这个疯子!你是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