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上的伤无碍,养养就好了。你身上的大伤小伤才急需处理,不然,等毒素入心,怕是要死翘翘了。”
说完,萧则玉蹲下身子,伸出手在魏无忌眼前晃了晃,这人精神已经不能集中了。
她抬起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胸,口里说道:“魏无忌,坚持一下,起来。不能坐这里,我撑着你到石塌上去。”
魏无忌确实已经不能保持清醒,传入他耳朵里的声音时远时近,但是是他熟悉的声音。
他闻到了好闻的香味,淡淡地冲入他的鼻腔。
有人想要努力地撑起他来,那力道很软,魏无忌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使劲起身,被人带着踉跄着移动。
萧则玉简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人怎么能这么重呢!
好不容易快到石塌了,身上撑着的人越来越重,直接压着她倒在了石塌上。
好半天,萧则玉才回过神来,她的后背被撞的火辣辣的疼,简直要吐出血来。
费力把身上的人翻身撂倒在一边,萧则玉总算能顺畅地呼吸了。
她仰躺着,望着破旧的床幔,自言自语道:“先前还气我拿你当护卫看,你要真是我的护卫,恐怕已经以身护主了,还用得着主子以血解毒?”
休息片刻,萧则玉叹息一声,坐起身来,盘腿坐在了魏无忌头边上。
抽出小腿上绑着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割破了瓷白的那侧手腕。
血珠迅速冒出来,她皱了皱眉,举着腕子到魏无忌的唇边,血一滴一滴落入他唇间。
萧则玉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默默地从裙角割下一缕锦缎,缠在手腕伤口处,系紧。
转回头再去看魏无忌,他的脸色的青灰色淡了许多,一抹血迹还留在他唇边,带着艳丽。
萧则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右手大拇指摸了上去,然后用那抹血描摹他的唇形。
指下的唇很软,和他的心一样软,并不似他脸上长带的冷色。
萧则玉见过很多人,无人能比得上魏无忌这张脸。
他生来便占尽了优势,生得五官疏朗,神清骨秀,位高权重,容不得人随意亵渎。
指尖沿着人中摸到了鼻梁,高挺卧峰鼻,最后压上了一侧眼皮,萧则玉突地心头一悸。
她在这昏暗迷蒙间忆起了一段很久前撞上的画面。
那是卢昱上小潭峰要她命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