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比起来，我的能力远远不够，他们依旧将你捧得高高的，却又加大力度对你的实验研究，他们发现你的血能够延缓衰老，甚至服用了你的血液可以不会被丧尸的病毒影响到。在得到这个发现后，他们将你当做了血库，认为只要定期服用你的血液，就能够长生。”

“长生？”包豆豆诧异地看着祁煜，“我的血还有这个作用？”

“并没有，你的血液对丧尸病毒和一些药剂有很强的抗体，一般的药剂已经对你没有什么作用了，这些事情你自己都是知道，长生、驻颜的这些说法只是凌素嫉妒的容貌，憎恨你比她有天赋杜撰出来的，她只想看你最痛苦的样子。而你因为我的原因，没有反抗过他们的无度的索取。”

包豆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祁煜一点点垂下头，额前的碎发遮去了他的眼睛，瞧不真切他的神情，但是她觉得他似乎还藏起了一部分不愿意说的事情。

长时间的沉默后，包豆豆的手覆上他的肩膀时，从来素来波澜不惊的人身体竟是在颤抖着。

“后面的事情，我来说。”沅南星靠着桌子，鸦羽般的睫毛微垂投下一片阴影，他看着三人支着下巴，“你偷偷地将自己的血液喂给祁煜，对他细心地教导，他成长的很快，远超过我们的想想，很快他就被派遣出任务，第一次就落在了我手里，在九级的异能者手中，区区七级自然与我实力悬殊，他被我抓起来。”

“原本想要审出逆神会的阴谋，没有想到他们将你派了出来，我们两个打了一架，有趣的是，你明明不记得我们，但是最后你占据上风，却没有要我的命。明明，我的命在你们逆神的名单上很值钱。”他眼神温柔缱绻，比起其他人提起前世的神情都有些难过，唯有沅南星带着一种得意的笑，“你舍不得杀我。”

“……”包豆豆呐呐地看了他好半晌，“沅哥，你有点恋爱脑。”

一个爆栗子就落在了她洁白的额头上，始作俑者的手指还没有收回，他轻笑一声，“怎么就不能这样想？虽然你也杀不了我，你强我也足够强，我都准备拿命来跟你拼，但你却退了。”

“阿野赶回来的时候，错过了你，他去见了祁煜，没想到这小子当年可是个难啃的石头，那小子看到了阿野带在身上的照片，在末世想保留一张照片太难了，阿野很珍惜。只是当时的我们没有想到祁煜对你的心思也不纯粹，看到照片的祁煜直接就炸了，戴着抑制器跟阿野打了一架，被收拾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湛蓝色的眼眸飘过一丝不悦，轻哼一声，被点名的人斜睨一眼，完全不将他的态度放在心上，甚至伸出手悄咪咪地勾住了包豆豆的指尖。

“祁煜想要知道你的过去，最后和我们达成了交易，交换了你在逆神会这些年的情况，并且在体验过沈清池的异能后，他决定帮我们拖住你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沈清池差点异能耗尽，才 勉强让你记起一些事情，可惜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你并没有完全被唤醒记忆。”

“你的异能强度成了很大的阻碍，从梦境中清醒的你与我和阿野打了一架，驻地的营地都被毁得七七八八，受了重伤的你带着祁煜跑了，留下我和阿野挨了白烁一顿好骂。”

“我们原以为后面你和逆神有了防备之心，怕是更不容易策反你，没想到祁煜绑了沈清池，入了你的梦，比起你自己想起记忆，似乎让别人看到你被封存的记忆更容易一些。”

提起记忆，之前听着前世自己经历的那些折磨都面不改色的包豆豆脸色唰得一下白了，一瞬间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被抽空，她的表情抗拒而悲戚，被祁煜勾住的手指颤了颤，是难过是恐惧，是压不住的情绪。

“记忆里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都是他们的错。”祁煜抓住想要抽离的手，声音缓慢而温柔，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掌心的热意像是在传给她力量，“在看到你的记忆时，我对顾丞野充满了嫉妒，如果在那时候陪着你的是我就好了。”

沅南星啧了一声：“陪着你？那时候的你还是个没成年的黄毛小子，毛都没长齐。”

包豆豆深吸了一口气，“后来呢？”

“重伤的你因为梦境冲击，再加上之前的后遗症以助于精神紊乱让你精神失控，一度在逆神造成了大片伤亡，逆神的人尝试过对你精神治疗，但是无一例外皆是失败，于是你的精神状态一直处于时好时坏的状态。于是祁煜找到我们将沈清池带到了神的花园，在你睡着后一点点地帮你梳理精神识海。这才让你慢慢有所恢复，而祁煜也因此和我们达成交易，毁掉逆神。”

“再后来的你越发地像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在你恢复些许后，逆神又开始将你派遣出去带领尸潮对福阳基地发起进攻，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福阳基地，更是我，我被你重创利用异能逃跑，总算熬到了阿野带着白烁来救我，我们三个人联手下，你被伤得也不轻，最后逆神的人用了卑劣的手段迫使我们停下对你的追捕，将你带回了逆神。”

他的语气在这里多了几分的怒火。

“你的伤势越来越重，而他们对你的血液的索取越发强烈，你就像是逐渐在花期后衰败等待凋零的玫瑰，在昏迷中一点点失去颜色。此时祁煜才知道他们所谓的血液研究其实是抽取你的血液培养新的一个傀儡。逆神并没有放弃暗地里制造出第二个你，祁煜为了让他们不再抽取你的血液，疯狂地提升到九级，企图从棋子转为棋手，逆神的人开始用当初控制你的方法来控制祁煜，可他们没有想到你一直给他喂血，让他对那些药剂的抗药性极为强。”

“在祁煜的里应外合下，我们集结了人类幸存基地的强者杀进了逆神总部，凌素无法面对自己自己的即将失败，切断了你维持你生命的培养舱，趁着祁煜以为失去你的时候，将狂暴的药剂注入他的体内，他的异能瞬间突破到了巅峰，在悲痛和药剂的双重作用下，他失去了所有作为人的意识，敌我不分地开始杀戮。”

包豆豆没有想到前世会有这么起伏的一生，“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