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寺院后墙悄悄翻进了双龙寺。他借着夜色和楼阁的掩护首先溜进了寺院后面僧人居住的禅房。这是一个大约有四十个房间上下两层楼的僧人宿舍,宿舍分成东南西三段,南面上下六间住着寺院住持、寺监等寺院管理人员,东西两侧各十八间住着寺院的和尚和几位长住的居士。这东南西三面的宿舍围成了一个四合院,院子中间是一排安装在地面上由砖石砌成的水槽,水槽上安装了一排自来水龙头,供僧人们每日梳洗之用。
时昭伏在南房的窗户下,静静地听了一会僧人宿舍和周围的动静。他发现僧人宿舍里现在都挤满了人,所有的僧人居士都被集中关在东侧的三间宿舍内,其余的房间都关着没有逃出寺院的香客。时昭感觉了一下,他从每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咳嗽声、叹息声、啜泣声和偶尔一两句的叫骂声中初步估计了一下应该有三四百人。关人的宿舍院子中坐着一个持枪看守的绿衣人,两盏临时安装的强光探照灯将宿舍院子和宿舍通往外面的通道照得亮如白昼。
时昭又向僧人宿舍旁边的厨房摸去,他听了听没有动静便找了个背光处扒着窗户往里看去。他看见了灶台上和餐台上到处都是剩菜剩饭和随手丢弃的不锈钢餐盘、碗筷,地面上也随处是没有清洗的餐具和泼洒的剩饭。两个负责做饭的和尚正低着头坐在餐厅一角的板凳上发呆,他们的手也都被捆扎带绑在身后。但那里并没有绿衣看守人。
时昭侦察完双龙寺僧侣生活区后便又悄悄地向礼佛区摸来。数年来他的小偷小摸生涯给了他无比的自信和冷静,他能从开着电视的客厅中趁着看电视的人不注意偷走客厅一角桌子上的巧克力,他也能穿过睡觉的主人溜进厨房盗走冰箱里的火腿。他的第六感(其实就是末那识)如此敏锐,以至于他自己都经常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做贼的料。
时昭一摸进礼佛区,便在靠近生活区的法堂中发现了被捆绑在柱子上的安宁。此时的安宁正陷入了幻觉,时昭还没有来得及和安宁取得联系,便被法堂的一阵地动山摇连摔了几个跟头。当法堂的“地震”逐渐平静下来后,时昭发现自己的头摔肿了一个大包。但他还是将一个纸团用弹弓从破碎的法堂窗户中射向安宁后背。那裹着小石头的纸团在平飞到安宁后背一米时便被安宁绑在后背的手“吸”到了手中。安宁没有回头,甚至也没有看那张纸条,他只是用背后的十个手指作了几个手势,时昭便明白了安宁没有大碍,他已经知道了时昭的到来。
“感谢感谢。不用管我,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这是安宁和时昭、文鼎、文成四个小伙伴一起出去恶作剧时经常使用的暗语,此刻却让时昭心喜若狂。
“安宁这小子确实是有点邪乎,刚才的地震简直就是为他而来。这一幕太神奇了,事后我要好好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伍团长及各位,感谢诸位的奋战,终于拿获了这个被光明社最高层领导标记的小崽子,这回我们可是为人类的光明事业立了一大功,也会获得一笔大大的军费了。但情况有变,可能需要我们改变一下原来既定的押送方案。”
甘司令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另外五人,最后他将目光落在经常发出桀桀怪笑的伍团长眼睛上。
“我们不需要将抓获的这小崽子送往军事法庭审判了,这也是我急急赶来的原因。”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怪异起来。伍团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司令,您的意思是不用将小崽子押解到基地了?”
他从甘司令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残酷的眼光。
“您的意思是就地……”
“对。一会就请伍团长亲自行刑。对这种极端危险的暗黑之徒要斩草除根绝不能有任何的手软。”
甘司令恶狠狠地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