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对调整激光的载气与补偿气比例、剥蚀频率都非常熟悉,也知道会对不同的放射性元素产生差异的影响,但秦克说的,和他们理解的层面完全不一样啊!
如果说他们更偏向于“原子”级别的宏观,秦克便是直接到了比四大基础力更微观的“弦”级别了……
用大家比较熟悉的事物来作个比喻,纪兴明和杜鉴章是厨师,知道怎样选什么样的食材、怎样炒出来的菜肴好吃,可秦克直接说明了为什么这些食材要这样做才好吃,还详细描述了它们各自独特的细胞结构与营养物质在不同温度与调料下产生怎样的反应,导致了味蕾产生出“美味”的感觉……
类似的提问、解释重复了大概一个小时,秦克与宁青筠轮流作答。终于,两位院士对这份厚厚的实验方案以及秦克、宁青筠彻底“心悦诚服”了,不服不行啊,很多细节原理完全听不懂,只能不明觉厉了。
幸好所有的操作都一一与秦克、宁青筠确定过了,虽对这些细节的原理不明所以,但已能保证99%能重现实验方案、并能得到较准确的结果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100%,自是因为任何实验方案的落到实处,都不可能避免出现误差,哪怕这份实验方案很详细了,依然需要他们进行数十次甚至上百次的实验,并在实际过程中不断进行细微的调整,最后才可能得到预期的实验结果。
不管如何,纪兴明院士与杜鉴章院士此时的心里无疑多了几分的信心。
秦克喝了口茶,又问道:“对了,纪院士、杜院士,我和青筠能不能旁观你们做实验?”
别的请求能答应,但这个请求纪兴明、杜鉴章是绝不敢答应的:
“秦院士,您就别开玩笑了,这样的实验涉及到放射性元素的测量与处理,有一定的危险性,怎能让您两位近距离旁观?而且您能写出这样的实验方案,还需要观看实验过程嘛……”
要知道夏科院与清木大学早下了死命令,绝不能让两位年轻院士参与任何有危及生命安全或存在健康风险的实验之中!
也正因这个理由,秦克颇感兴趣的高温气冷堆核电站示范堆、10MW高温气冷试验堆和小型模块化水堆,也没能去一睹为快。
既然最想参与、最想参观的事项都无法满足,秦克与宁青筠便再次郑重地将实验交托给纪兴明院士与杜鉴章院士,然后在众人的送别下离开了核物理研究院。
车子就停在研究院的大门口,因为规定很严格,车辆是无法进入院内的,所以走出大楼再到大门口,还有十几步的距离。
纪兴明院士还要给秦克打伞,秦克哪会这么矫情,更别说让一个年近五旬的院士给自己打伞了。
他笑着和众人道别,便拉着宁青筠快步冲入阳光之中。
热风扑面而来,秦克快步来到车边,卫锋早已拉开车门等着了,等秦克两人坐到车里,卫锋关上车门,才回到驾驶座重新坐下。
汽车里,秦克摸摸自己有些乱的天然卷头发,顺便从宁青筠手里接过纸巾,擦了擦额上的细微汗珠:“呼,没想到十几步的路程,就晒得头发都烫起来了。这天气真是无法出门走路了。”
现在正是8月2日,在极端的高温干旱灾害影响下,京城也是持续高挂高温红色预警信号。
此时是下午4点半左右,已过了最热的时段,但气温依然在43℃左右,地表温度更是接近70℃。
在这般恶劣的高温曝晒下,哪怕核物理研究院距离流体力学实验室也就十五分钟左右的步行路程,也无法顶着大太阳走回去,不然哪怕不中暑也得全身被汗水湿透。
坐在副驾驶的卫菁看着外面能仿佛能将空气都扭曲起来的高温阳光,忍不住问宁青筠:“宁院士,这样的高温干旱天气还会持续多久?明年会更加严重吗?”
已经两个月没下过半滴雨水了,地面都似乎要晒得干裂,社会层面的非必要户外活动已大多数停止了,不但对经济造成了颇大的损失,对民众的生活也造成了很多的不便。
宁青筠接过秦克拧开了瓶盖递来的矿泉水抿了口,微叹道:“起码到9月中旬。像这样高温干旱的夏天,会成为接下来几年的常态,不只是夏天的天气这样恶劣,冬天也会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