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和谢青麟寒暄几句,今日的刑部异常和睦,连一向不走动的章兆明亦开始关心属吏,对于这些异常现象,戴云瞧在眼里,看在心里,也搞不清楚此中的蹊跷之处。
戴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瞧着厢房书案上的一堆卷宗,轻拍脑袋,又是感叹命运如此不公,拿起卷宗逐一阅览,肚子“咕咕”叫,瞧见书案上摆着的一盘点心,倒了一杯茶,大口吃着点心,继续看卷宗,不晓得何时趴在书案前睡着。
这一觉戴云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已是未时四刻,轻揉着双眼,缓慢站起身,伸着懒腰,慢步走到房门前打开门,瞧着正在忙碌的属吏,突然听见后院有人在操练,意识到这是有兵士在后院,便沿着操练声来到后院,薛恒正领着一队身穿铠甲的兵士在正常操练,瞧铠甲的样式应是北境云州驻军的兵士。
薛恒瞧见戴云走过来,先是慢跑,后是停到戴云面前,“公子,武威将军特遣十名陌刀营兵士归京护卫公子巡视北境四州,此事已报备兵部。在下正在进行训练,每日训练是定例。”
戴云心中疑惑,“陛下降旨,命我为北境四州观察使,一个护卫兵士都没派,若不是大哥派人过来,云襄大都督戴骁原本辖制云州和襄州两地驻军,现下辖制北境黄州,蔡州,云州,襄州四州驻军。陈州和楚州驻军的主将原先亦是北境大军的将军,本将军曾任北境大军的监军,亦是熟识。此次巡视定不会有波折,如此权势,陛下定然忌惮。”
只听见十名兵士齐声喊,“振威大将军威武!振威大将军威武!”
戴云笑着摆手,望着十名陌刀营兵士,拜了一拜,“兄弟们,三日内本将军将巡视北境四州,望兄弟们齐心护卫。本将军先行谢过!”
十名陌刀营兵士继续喊,“振威大将军威武!振威大将军威武!”
“继续操练!”
戴云大喊一声,挥手示意薛恒继续,薛恒点着头,继续带着操练。
戴云轻叹一声,转身离开后院,大步朝着前院走去,亦在担心一件事,一众军士在刑部后院操练,此事若被御史言官发现,定会纷纷动本弹劾,可巡视北境四州不能没有兵士护卫,上次楚州青葱岭的暗杀历历在目,这次定然不能大意,必须用最精锐的陌刀营兵士护卫。
戴云刚走进前院,便发现一众属吏正凑在一起小声议论,“戴侯爷的卫队皆来自云州驻军大营,果然好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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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在后院训练,声音太大了!”
“就是这样,没想到在京城还能听得见边境兵卒的喊杀声......”
乐游迎面走过来,大声喊,“这么多案子都没查!还有空闲嚼舌根!不许扎堆议论!戴侍郎一刻不在,你们就要反天啊!”
一众属吏四散走开,开始继续忙碌。
戴云白了一眼乐游,慢步回到西厢房看卷宗,回想着明日早朝即将到来的唇枪舌剑,脑袋一片空白,每次面对那群御史,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大概是原先做过御史,现在反过来被人弹劾,有一种别扭的感觉。昔日的御史今日屡次遭遇昔日同僚的弹劾,换谁也不好受。
第二日的早朝还是如期而至,戴云早早地来到崇文殿,太子高寅在时公公的搀扶下坐在龙椅上,瞧着一众百官,大声喊:“众爱卿,今日何人有奏?快快奏来!”
户部尚书宇文达刚想站出来,依然慢了一步。刑部尚书谢青麟手举奏折站出来,高声喊,“太子殿下,刑部全体同僚联盟启奏,昨日午时户部尚书宇文达等十多名官吏冲击刑部,刑部乃国家刑狱重地,不容欺侮,不容围攻。微臣恳请殿下为刑部做主,严惩户部尚书宇文达等十多名官吏。”
时公公走下来取走谢青麟手中的奏折呈给高寅,高寅接过奏折看了一遍,大声质问:“宇文达,刑部近来办案可有偏颇?为何带人围攻刑部?此事事关重大,你要给本宫一个交代,给刑部一个解释!”
宇文达无奈地站出来,高声辩解,“殿下,微臣与康铭曾为同僚,不论康铭是否贪污受贿,毒杀康铭的主犯和从犯皆应重罚,奈何刑部包庇罪犯,轻判,主犯和从犯亦流放黔州。微臣和一众同僚只是想讨一个说法,并无围攻刑部之意,请殿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