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福叹息一声,大喊一声,“来人,拿下巴以卿装入囚车送往京城刑部!本官亦上奏折请罪!”
两名衙役快速跑过来摁住巴以卿,只听见巴以卿大声呼喊,“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韩元福手指巴以卿,“现在本官自身难保,今夜本官押你进京,若晚走一日,整个刺史府所有人皆将下大狱,黄州驻军主将戴乐卿是忠勇侯的同宗兄弟,北境辖制黄州驻军的云襄大都督戴骁亦是忠勇侯的同宗兄弟,你三次派人去砸旌功碑,乃死罪,陛下早有明言,百姓为忠勇侯立碑旌功,出自善心和感恩。你如此践踏百姓的仁善之心,本官真想一刀杀了你!得罪人之时,好好查一查此人背后的家世!忠勇侯在黄州当地百姓心中是神,是战神!为战神刻碑旌功,干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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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以卿脸色惨白,只能认栽,不再呼喊。
当夜韩元福带上认罪奏折押着巴以卿赶往京城,生怕晚走一刻。
此时的韩元福早已做好身死的准备,此事太大,谁都不会替他出面喊冤,他只想保护毫不知情的家人。
当夜的清风坡明月高挂夜空,戴云吃完晚食,站在凉亭中,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薛恒,问道:“薛大哥,旌功碑一事好似有人在幕后谋划,若我不闻不问,清风坡的百姓定会怨恨;若我四处宣扬此事,那群御史言官又要大作文章,如此计谋令人恶心,背后之人定是故意抹黑,造谣,吓唬。如何破解?”
薛恒无奈地叹气,低声讲,“公子,人犯移交刑部,公事公办,太子和陛下定会做出判决,公子只需问出背后之人即可。审案之事交予他人,公子避嫌即可。”
戴云笑着点头,继续问:“薛大哥,四年来你可曾后悔过?”
薛恒摇摇头,低声回话,“公子做事令人钦佩,今日胡三临走前还在夸耀公子,胡三早年落草为寇,后来入伍满身是伤,幸好遇见公子,下个月将要成亲,女方看重的是胡三的实诚和侯府的好名声。今生能遇见公子,是薛某的幸事!”
戴云倒了一杯茶,轻饮两口,“明日卯时启程,两日内必到京城。”举起手中的兔子木雕,“这个好看吗?送给清雅,定能讨得她的欢心!”
薛恒瞧着兔子木雕,频频点头,“这个兔子木雕,太像了,有趣,好玩,没想到丰泽县还有如此能工巧匠。清雅那个丫头定会喜欢!”
戴云呵呵一笑,伸伸懒腰,撂下一句话,“早些歇息!太困了!本将军先去睡了!”
薛恒瞧着戴云转身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四年来的奔波劳碌,心里甚是高兴。
这一夜戴云还是睡在原来的房间,房间的摆设和原先一模一样,房间的墙壁上挂着那幅戴天德的画像,当年戴云醒来的第一眼瞧见的正是戴天德的画像,算是一个轮回。戴云搞不清楚下一次生死轮回是何时,这个世界处处是陷阱,没一日令人舒服,忠勇侯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推辞不掉,又是一个祸端,世家大族视之为仇敌,陛下甚是忌惮。
今夜子时,高世尧又一次失眠,段天福低声回禀一件事,“今日太子妃携小世子去戴府,小世子和戴府的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小世子险些被少侯爷戴震打倒在地,戴府一片欢乐。”
高世尧听着大笑一声,一摆手,“三岁的孩子打打闹闹,甚是好玩!还有何事?戴云巡视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