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六千年过去,大概也像他一样,不知道蜕生了多少世吧。
他们之间的亲缘,也随着一次次蜕生淡忘,只有对着月光的时候,丹栀才会想起还有这么个人。
……所有人都是这样。对持明来说。
就算是前世刻骨铭心的恋人,也会忘却,甚至可能爱上旁人。
丹栀往狗血的地方猜测,心想摩拉克斯不会是因为爱而不得之类的原因,才去囚禁的自己吧。
……那有点不符合祂的性格。
就算祂再怎么会伪装,也不可能一装装六千年,甚至骗过了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他挥去关于摩拉克斯的想法,捧起一点月光,看着它在掌心流逝。
再怎么样,那都是以前了,和现在没有一点关系。
丹栀不会再续前缘,也不会因为一点零星的片段就去仇视,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会将摩拉克斯视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非必要不去见祂。
……梦里除外。
这个控制不了。
丹栀确定钟离睡下后,悄悄溜出门外,来到水边。
他钻入水中,乘着蕴含仙力的河流四处游荡。
等他出门后不久,小院中的钟离突然消失不见。
倚岩殿内,早已沉静的建筑依然静悄悄,只有一人还在勤勤恳恳的工作。
「今日留云借风真君前来询问离婚事宜,是否给予答复?」
摩拉克斯沉默地看着这张纸条,写了个【否】。
事情才刚刚开始,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晚点给绝云间发个传音吧。
倚岩殿最大的房间灯火通明,另一边,正在水中的丹栀被强行拉入了梦境。
当他闭眼的那一刻,身体被迫抬升,在水面上漂流。
*
依然是黑暗和水声,伴随着温热的身体和灼热的吐息。
像是上次梦境的延续,又似乎是新的开始。
这一回,石洞里点了灯。
丹栀起身,身上的长袍滑落,露出红痕遍布的肌肤。长发披在脑后,遮挡了一部分,可胸前残留的触感让他无法忽视。
他安慰自己,至少比上次直接做要好,给自己留了点喘.息的时间。
身上的长袍是摩拉克斯的,对丹栀来说过大,袖口向上挽了好几圈。
他揽住衣服,将全身覆盖,跌跌撞撞地走向未知的前方。
他摸到了门,拧开把手。
石门打开,门外只有一人。
摩拉克斯。
这是丹栀在梦境里,第一次完全地看到祂的正面。
身材高大,眼神凌厉,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抱起,走几步就能让他刚刚的努力白费。
丹栀又一次被压在石床上。
当看见黑暗中微微亮起的眼睛时,恍惚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钟离。
可凶狠暧昧的动作又让他明白,这是摩拉克斯,是他的丈夫,是他的前夫。
丹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手指死死地扣住坚硬的肩膀,凹陷进小麦色的皮肉。
嘴里的空气被掠夺殆尽,不受控制的分泌律液,又被另一人的舌头侵吞。
拍打声清晰的传进他的耳里,让他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疼…”他忍不住呜咽出声。
拍打声停顿了一下,握在腰上的手也稍微松了些,摩拉克斯抱起了他,自己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