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咬、抓、砍,愤怒驱使下的刑月狂鼠好似无畏战神,悍不惧死地持续攻击。它背部的赤炎亦在身躯跌宕起伏中暗自运转,在械零极难闪避的瞬间发出短而急促的轰鸣。
它的攻势那般迅猛,很难让人相信,它是如何心分二用,在不计后果的进攻下运转背后赤炎。
又或者说……难道赤炎能够自信运转?
身处战局的械零可没功夫胡思乱想,他的大脑正高速运转,让身体迅速做出反应,宛若蝴蝶般翩翩抽身于狂鼠的凌厉攻势。
也正因为这可怖的压迫力,让少年不得不收起手中银枪,尽全力应对狂鼠的进攻。
不过,在明眼人眼中,发生于漆黑洞穴里,足可称为一边倒的战局,不过是狂鼠强弩之末的最终战曲。当其力竭势平的瞬间,械零便会以摧枯拉朽之势结束战斗。
当然,前提是械零能够撑到那个时候。
此时的巨兽,相较先前的投鼠忌器,无疑带给械零全新的压迫感。若说之前那半百回合中,狂鼠的攻击犹如缜密的机械师,冷静地等待少年失误的时机,精准地抓取那一刹那,那现在的它,展现出的便是歇斯底里的逐风炽火,诞生伊始便只有一个目的——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虽然应付起来十分吃力,但械零经历的高压情况又何尝不多?他均匀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在战斗时分甚至尚有余力观察对方的动作,借以预判狂鼠下次攻击的位置,从而做出提前的闪避行为。
械零这边愈发轻松,可对于交战的另一方——刑月狂鼠可就算不得什么好消息。虽然施展浑身解数,它依然难以有效命中这狡猾的少年。炽烈的怒火在一次次拼尽全力的挥击中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只有灌入胸膛的极端恐惧。
情绪一来二去,纵使其竭力维持表面狠厉的行事风格,在械零看来也不过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眼见狂鼠攻势将歇,等待许久的少年终于掏出银色短枪,近距离紧贴狂鼠头颅开出一枪。
刹那点亮洞穴的火光中,银色星辰缓缓转动,从狂鼠夹杂不安、惊恐与愤怒的双眼穿过,没入其坚硬如铁的额头,爆出漫天血花。
“扑通。”刑月狂鼠的身躯无力跌落,械零也正巧落于地面。他不敢大意,强忍着浑身的倦意与疼痛,举起银枪对着巨兽的头颅连开数枪。直到银枪发出代表弹药已近的清脆声响,他才长呼一口气,任凭右手软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