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经历尽数吐露,械零这才如释重负般轻吐一口气,“以上便是我在击杀狂鼠后遭遇的所有事情。”
“嗯。”花藏轻轻点头。
少年的话语虽然怪诞离奇,但对于身经百战的他而言却并非不能接受。械零作为相似两起事件中唯一一个从雾中存活之人,同为亲历者的花藏无疑是距离他最近的一人。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花藏望向械零平静的脸庞。他经受过组织的测谎培训,能够从对方的微表情与细微行为中察觉对方是否撒谎,在械零讲述自己经历期间,他目不转睛地观察对方,完全没有发现械零有说谎的嫌疑,对他的说法更是相信几分。
“接下来一个问题,我想问问看你对自己在那个世界中遇到的男人有何看法?”
房间内的问询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会议室中,参与械零初考的其余三位考官也同样聆听着械零与花藏的对话,他们双眉微蹙,仔细地回味少年所言,他的话语充满信息,值得他们深入思考。
“我觉得……那男人应该是刑月狂鼠所化。”械零语出惊人,面色却是异常镇静,显然是对自己的回答十分自信。
“为什么这么说?”花藏顺着械零的话语接着询问。
“因为那些并不属于我的回忆。”少年沉声说道,“那男人被迫与自己的孩子分离,遭受惨无人道的实验,最终成为刑月狂鼠。又因为一次意外,他成功地逃离了实验室,并出现在我们眼前。”
“如果是这样,你认为战斗时的刑月狂鼠是否还弥留有人类的意识?”
“我并不这样认为,”械零摇了摇头,“战斗中的刑月狂鼠凶戾且暴躁,全然没有人类的半分意识,这无可否认。”
“既然作为亲历者的你都未曾察觉它作为人类那部分的意识存在,又如何看待刑月狂鼠不惜暴露自身位置,也要从逆鹜国跋山涉水来到玲晶国这一行为?”
雾隐花藏紧盯械零,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们好似两个木头人彼此对视,猜不透互相心中的想法。
沉默许久,械零忽然微微低头,平静的脸庞也有瞬间的颤抖。
“我想,他只是想在最后的时刻,能看看自己的孩子吧……”
房间中,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