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平生醉问,柳媚儿就把卫子道,如何掳走她,又如而又如何相信她,赠送钥匙,以及卫子道如何中毒,又如何被蝶舞二人所就简单的说了一遍。
平生醉接过钥匙,哈哈大笑,好。“好媚儿,我还真服了你这小妞,竟把堂堂的卫王玩于鼓掌之间,哈哈,龙战天下!卫子道呀,卫子道,我要是你,一头撞死,算了。”他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也许一个人最快乐的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抢走他记恨的那个人所有的一切,尤其是女人。
平生醉立即下令让画师画出卫子道三人的画影图形,从燕京城到前往金陵的各路口要塞,秘密搜查他们的行踪。
“媚儿我们走,”平生醉做完这一切,对柳媚儿说。
“去哪儿?”
“去抓卫子道!”当然。如今,还有什么比站在失败者面前去炫耀更让人高兴的事呢?再说放虎归山必有后患。
“可如今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柳媚儿无奈的说。
“他能在哪?他绝对不敢留在燕京,我们只要沿着燕京去金陵苏州的路,一路追下去,再加上沿途收集的消息,必定会有所收获。”平生醉笑笑,柳媚儿不觉得点点头。
“卫王,吃点东西吧。”蝶舞拿出一块饼递给卫子道,卫子道摇摇头,一路上深受剧痛的折磨,他哪还吃得下什么东西?“卫王怎么样也要吃一点,”蝶舞把饼又放到卫子道的手中,“一点东西不吃,怎么坚持的下去?”
蝶舞那关切的目光,忧虑的神情,让卫子道不得不接过了饼,他不想再坚持下去了,却又怎忍心辜负了这份期望。然而他更明白的是,恐怕这份期望是无论如何也要辜负了,这一路上,卫子道只觉那股毒血一寸寸接近心脉,如今已经渗入血海当中。恐怕是想活也活不了几日了。
“蝶舞,这是什么地方?”卫子道不想连死都迷迷糊糊的,死在哪里都不清楚。
蝶舞看看未知空,“卫王,这是允州,出了允州,我们就出了魔域势力范围了。”未之空道。
卫子道点点头,或许希望就在眼前,然而自己可能真的坚持不到了。猛然间,全身一阵阵的痉挛,经脉似乎在极度的收缩,他不由得全身蜷缩在一起,痛苦的抽搐着,那种分筋挫骨般的痛,似乎感觉每一寸骨头都被压碎了一般。纵然他是铁打的汉子,世间的英雄,也不由得发出呻吟声,只是低低的,却比平常人的哀嚎更让人心疼。蝶舞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全身也跟着颤抖,“卫王……”她哽咽的却说不出一句话,回过头无助的看着未之空,“怎么办,怎么办?这一路不知道采集了多少解毒的草药,然而却一点效果也没有。”蝶舞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绝望和无助,未之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遮住了她的眼睛,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自从逃离燕京以来,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发作一次,而且越来越频繁。或许他真的……
半盏茶的功夫,卫子道终于熬了过去,他满头的汗水,衣服都湿,都是湿透了,嘴角流着丝黑色的血迹。他勉强的笑着说,“我,我没有事。”蝶舞揉了揉红红肿的眼睛,抽泣着说,“卫王,你先休息一下,这里是千岳山。我再去找找看,或许能有什么草药可以解毒解毒,哪怕止痛也好。”
卫子道,含笑点点头,“未之空,你在这好好守着。”蝶舞对未之空说,可是未之空怎么放心的下她一个人出去。
“流莺应见落,舞蝶未知空!”
卫王好像精神好了许多,“你们一起去吧,若不然,我也不放心。”听卫子道如此说,未之空赶紧连连点头。
蝶舞有些羞涩的说,“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哪都不要去哦。”卫子道点点头,蝶舞和未之空两个人转身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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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二人欢快甜蜜的样子,卫子道都感觉无比的快乐,若是心意相通,情投意合,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他的笑容也渐渐逝去,拿起流光剑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望着流光剑,不禁心酸,没想到这绝世之剑如今竟只能当做拐杖而已,真是天大的笑话,
卫子道站起身,在熄灭的火堆旁拿起一块木炭,摇晃着走到墙壁前,写道
蝶舞未之空:
我回苏州了,就此一别,二位多珍重,勿念。
卫子道
他笑了笑,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出门解下一匹马。用尽全力爬上了马背,望了望千月山的方向,淡淡的说,“别了,蝶舞,别了,未知空,我不能再拖累你们了。”然后无力的趴在马背上,轻轻拍拍马背,马儿蹬蹬蹬的顺着山路跑了下去。卫子道只是轻轻的拍着马,无力的趴在马背上,任由马儿带着它跑向哪里,苏州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如今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没有杀掉冷月夜,钥匙又被柳媚儿骗了去,而这个被称为自己媳妇的人,竟然早已经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这铁一般的事实,天下人都信,唯有自己不信,以至于如今身中剧毒,这样的人生是不是一个最失败的人生?这样的男人是不是最没用的男人?这样的生命是不是最没有意义的生命。可是他还坚持活了这么久,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怕死鬼吗?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既然如此,何必再拖累两个无辜的人?
回苏州是假离开他们自生自灭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