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陶一然的名字,窦明猛地举起枪,厉声喝问:“你是谁!”
“我来自蜉蝣,奉命保护陶一然,”伴随着低沉的嗓音,一个身着鱼鳞状白色装甲的男人走出阴影,高大强壮,手里拎着一把造型怪异的短枪。
“蜉蝣……”窦明瞪大眼睛。
那个敢在中京朝天幕开火,制造一系列暴动,导致秩序局局长李贞观下台的蜉蝣?
他难以置信道:“蜉蝣为什么要保护然然?”
“有些人注定不是普通人,”男人仰起头,吐出一抹烟雾,“我只能告诉你,她不可能待在中京当一个科员。”
“为什么?她报考了东沽区居委会……”
男人望着天幕:“等你哪天站得足够高就会明白,大人物们说一句话,就有无数人的命运发生改变,没有为什么。”
窦明沉默不语,转身走向陶一然家,刚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
“无论你做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其实,你该替她高兴。”
之后。
窦明在这条巷子里徘徊了一整夜,他没有再看到那个自称来自蜉蝣的男人,一直到早上,他给利维拨出了一个语音通话。
他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利维好像叹了口气。
中午的时候,利维带他去了东疆港,把他送上了一艘潜艇。
潜艇里还有很多黑桃的人,有些他认识,有些分外陌生。
他木然地上交了手环,坐在一群人中间,周围不断传来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几个小时后,他跟着其他人爬出潜艇,换衣服,领枪,领子弹。
再后来,他们走进一座巨大的建筑,里面金碧辉煌,有一座接一座的温泉池。
当枪声和尖叫声响起,窦明终于想起来,早上,他对利维说,我想干活儿,最危险的那种。
他举着枪,麻木地射杀着出现在视野中的每一个敌人,他一步步向前,开始期待中枪,期待旋转的弹头绞碎他的肌肉,钻进他的心脏。
可惜直到最后,鲜血染红了每一个温泉池,他也没有如愿以偿。
之后,他跟着其他人来到一座奢华的桑拿房外。
水蒸气弥漫,有人低声交谈,说这里是德纳里市最大的帮派“可汗”的老巢。
他听说过“可汗”,把持着非法致幻剂生产,是德纳里的地下皇帝,可他依旧觉得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