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平回到住处,将门窗关好,坐在书桌前,取了纸笔,沾了墨,正要写字,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将纸笔放回原处,站起身,从墙上取了酒葫芦,摇了摇,接着,推开门便朝外走去了。
不出片刻,龙平便来到了他常去的那间酒肆。酒肆掌柜的见是龙平来了,笑呵呵地迎了出来,口中说道:“唉呀,龙统领,您有多日不曾来小店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在忙吧?”龙平回道:“为圣尊效力,脱不开身,还是老样子!”说着,他将酒葫芦交到了掌柜的手中,在往常的位置坐了下来。
掌柜的识趣地退了开去,店小二很快便端来了酒食,在桌上摆了开来,又给龙平斟满了一杯酒,说道:“龙统领,请慢用!”说完,便退了下去。
龙平自顾自地喝着酒,一晃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迷蒙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然后唤来掌柜的,取了酒葫芦,便摇摇晃晃离开了酒肆,朝仙宫方向走去。酒肆掌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是一阵摇头叹气。
当夜,在仙宫一间小屋内,叶云峰看着眼前一名黑衣人问道:“看清楚了吗?他真的没有和任何人接触吗?”
那黑衣人拱手回道:“禀圣尊,属下从仙宫一路跟着龙将军,不敢有半分松懈,除了酒肆的掌柜和跑堂的小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接触!”
叶云峰说道:“你知道欺骗本座的后果!”
那黑衣人急道:“圣尊,属下绝无半句虚言!”
叶云峰点了点头,说道:“酒肆的人都查过了吗?”
那黑衣人回道:“查过了,没有问题!”
叶云峰说道:“继续盯着他!”黑衣人说道:“是!属下告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叶云峰来到灵界都城-兰亭云境,独自一人直奔榕玺台而去。
灵界侍卫见他到来,纷纷请安,夹道相迎。
与此同时,早有人报入内宫,灵尊华天接到传报,领着贴身侍从便迎了出去。
见了叶云峰,华天拱手说道:“不知圣尊驾到,华天有失远迎,望圣尊恕罪!”
叶云峰抬脚便跨入了榕玺台内,一边走,一边说道:“灵尊不必多礼,我这次前来,是有事相请!”
华天快步跟上,回道:“圣尊言重了,圣尊有什么事,派人来知会一声便是,怎敢劳烦圣尊亲自跑一趟?”
叶云峰说道:“灵尊客气了,既然是有事相求,理应登门拜访!”
说话间,二人已进入待客厅中,叶云峰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绕过屏风,直奔内堂而去。
跟随而来的侍卫停下脚步,不敢跟进,他俩看着灵尊,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尊上,这...”
华天背着手,缓缓转过头,对侍卫说道:“你俩去外头等着!”说罢,便跟着叶云峰进了内堂。
叶云峰站在内堂中间,背对着门外,抬头看着墙上的挂画,那上面画着的,是一棵久经沧桑的苍天大树,整棵树呈现金黄色,却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灵尊走进门,朝叶云峰拱手说道:“不知圣尊有何要事,竟劳烦圣尊不远万里而来?”
叶云峰转过身,说道:“噢,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本座私事,不想让旁人知晓罢了!”
华天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问道:“圣尊请说!”
叶云峰说道:“本座前些时日因修习不慎,伤了元魂,久不能愈,想向灵尊讨要一些安魂木入药,不知灵尊意下如何?”
灵尊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叶云峰亲自跑一趟,竟只是为了区区一点安魂木,还显得如此客气,全然不似他往日的行事风格。
华天问道:“圣尊,此等小事,何劳圣尊亲自前来?”
叶云峰转过身,看着华天说道:“我要母树上的!”
华天脸皮抽了抽,似乎有些为难,但很快又恢复笑脸,说道:“圣尊,这母枝虽是稀有之物,圣尊也只须派人传个信,华天即刻为圣尊送去便是了!”
叶云峰脸色严肃地说道:“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六界中心怀不轨之人,得知本座有伤在身,生了异心,又当如何?”
华天看着叶云峰的眼神,感受到一股不可质疑的压迫感,他知道叶云峰说的在理,也心知叶云峰的行事风格,眼下绝不可忤逆了他,便只好转身进屋,从屋内取了个精致的木匣子出来。
华天将那木匣子放在桌上,双手掀开木匣的盖子,然后捧在手上,递到叶云峰面前,说道:“圣尊,这便是安魂木的母枝,请圣尊过目!”
叶云峰低头看了一眼木匣子中的一段半尺长的金黄色树枝,眼神中略过一丝惊喜,但却转瞬即逝。
他故作镇定地微微仰起头,说道:“嗯,灵尊这份心意本座记下了!”说完,他伸手将匣子接了过来,轻轻合上,反手拿在身后,接着说道:“本座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灵尊了!”
华天伸手朝外请道:“圣尊请便!”
叶云峰大跨步走了出去,华天追出几步,高声喊道:“恭送圣尊回宫!”
堂外等候的侍卫见状,也纷纷高喊道:“属下恭送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