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以安扫了眼杜格的脚下，瞳孔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旋即恢复了正常：“何先生术法着实高明。”

“柳先生客气了，先生的身法也很高明。”杜格点点头，站在了皇甫月身前，“皇甫将军，投降吧！让我们携手建立一个男女平等的国度，在那个国度，你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将军，可以成为三公六部的那种，而不是靠着祖辈的蒙荫，才能做一个小小的将领，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

“休想，我不会背叛崇明国的。”皇甫月怒道，“尤其不会跟你这卑劣的小人一起共事。”

洛霜对她怒目而视。

杜格笑笑，浑不在意她的冒犯，继续道：“皇甫将军，你真的甘心，满腹才华，一身武艺，最后却相夫教子，庸庸碌碌的度过一生吗？”

“……”皇甫月愣住，眼神之中划过了一抹挣扎。

杜格直视着她：“月小姐看起来也二十多岁了，你抗争到现在没有嫁人，一定很艰难吧！”

“……”皇甫月。

杜格笑笑：“这次带兵长途跋涉，你的心中一定意气风发，想着建功立业，让父亲高看你一眼，最终给你真正带兵的机会吧！”

“……”皇甫月下意识的看向了皇甫兴军营的方向，舔了下嘴唇，目光闪烁。

“在漫漫长夜，你也一定幻想过，自己是个男儿身吧！那样，就能和父兄一样征战沙场了。”杜格轻叹了一声，道，“这些天，你一定读了无数遍梁红玉、花木兰的故事吧！”

柳以安看着杜格，一脸的惊讶。

“别胡说，我没有，成王败寇，你杀了我吧！”皇甫月浑身哆嗦，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让杜格看到她眼里的慌乱。

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内心被一个淫贼看透了，但微微加快的心跳，彰显着她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倔强。

“四公主就在这里，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杜格再次叹了一声，“你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妨幻想一下那个美丽的国度，女子可以和男人一样，踏进学堂，参加科考，可以做官，可以经商，可以上战场保家卫国，甚至可以摆脱父母，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去寻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夫婿……”

洛霜悄悄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偷看了眼杜格，俏脸突然泛红了。

这个时候，本该她开口招揽皇甫月的，但她完全忘记了。

随着杜格的描述，皇甫月的睫毛颤动，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但突然，她睁开了眼睛：“恶贼，休要蛊惑我，我不会背叛父兄的。”

“父兄？”杜格轻笑了一声，看向了柳以安，“柳先生准备的这么充分，想必皇甫兴也回不去了吧！”

“没错。”柳以安点了点头。

“……”皇甫月瞪大了眼睛，“你们？”

“皇甫月，崇明国的人都知道，你为了四公主，已经叛出了崇明国，皇甫兴一死，谁还会为你翻案？”杜格轻笑了一声，“崇明国皇帝？丞相？即便他们翻案，恐怕也会被当成离间计吧！我们甚至会传出消息，说是你为了理想，亲手杀了皇甫兴，彻底把你定死在叛徒的耻辱柱上……”

“你……”皇甫月目呲欲裂，胸膛起伏，不管不顾的剧烈挣扎，“恶贼，你怎么能这么无耻，我和你拼了。”

“你死了，就再也没人能为你家翻案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救你爹了。”杜格看着她，语重心长的道，“忠义是世人流传的，不是你自认为忠义，就能忠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