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梓序回到魔邪殿，手撑在柱子上，心中烦躁不堪。

他脑海里交替闪现过许多画面，有父母躺在棺材里冰冷的仪容，有被自己轻易就夺去生命的那些人的死相，也有苏显儿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魔气在付梓序体内氤氲，然后爆发。他嘶吼一声，失控地抡臂一挥，殿里的所有烛台便纷纷倒地，绿色的鬼火在地面兜转漂浮。

魔邪殿里的其余人等皆默默站着，噤声不语，生怕这个魔尊的暴怒波及到自己身上。

汪明轩抬眼悄悄看了付梓序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去了一趟清衣楼第一楼，回来后便如此恼怒。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便对付清衣楼楼主也是手拿把掐啊。

汪明轩又看了一眼炎涅，炎涅脸上依然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付梓序的表现在他的预料之中。

付梓序回房后，这些人才松一口气。

汪明轩走过来问炎涅：“右护法，魔尊这是怎么了？”

汪明轩耸耸肩：“他很矛盾。”

“他现在无所不能，他有什么可矛盾的？”汪明轩理解不了。

炎涅道：“左护法，这就是你的不懂了，也正是因为他心中的矛盾，才促成了他成为一代魔尊。”

汪明轩越发不懂了：“为什么？”

“因为心魔是一种互相冲突的心理状态，单纯的坏或单纯的恶恰走不上入魔这条道路。同理，单纯的善也成为不了神。”炎涅说完拍拍汪明轩的肩，以一种施教般的表情转身离开。

汪明轩站在原地试图消化炎涅的话，虽然暂时消化不了，但他突然灵光一闪。他想，付梓序活得再矛盾，拥有的力量再强大，总归是个男人，既是男人，肯定就有男人的基本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