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你,对吗?”
“一宿没睡,澡都还没洗,保持一个姿势不变等待日出的人,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杜莱优低下头,捂住嘴巴笑了起来。
“怪不得你的男人味那么足!”
看着她谈笑自若的样子,我安心地往后躺下,头枕在交叉的双臂上。此刻,我期待着,期待着美好的未来。
接下来的几天,杜莱优拉着我进行各种奇奇怪怪的实验,唯一能成为打破七天轮回佐证的事物是她终于能够跨过那条无形的界限,自由地出入大学城——其实大学城外不过一片荒凉,但她却心满意足。
于是,宣告囚困她七年的牢笼被打破后,我和她回归到平凡的日常。
时光荏苒,来到了9月12日这天,没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
这些天,懒散惯了的我在杜莱优的影响下开始积极起来。说来也怪,以杜莱优的智商和拼劲,考入知名大学完全不成问题,我不是小看名牌大学,是不想太高看自己。我的综合成绩在专业班里排在垫底位置,与这些聪明、行动力强的人互称为“同学”,可太折煞我了。
折煞我的还有大学课程。大学的知识需要系统性地连贯学习,我基础知识本就不牢固再加之时间上的记忆性遗忘,只好将精力放在以实操为主的实验课程上。毕业后从事的工作就是以实操为主,知识通用,仪器各异,操作雷同,想要回归本源重新学习,难度系数明显要小许多。
所学专业是环境科学与工程,简称环保,常做的实验是分光光度计测定物质浓度,今天的实验内容依旧是测定物质浓度。
我拿着比色管走在走廊上,经过女厕门口时,一位女生低着头慌慌张张地从厕所里面冲了出来,丝毫察觉不到我的存在似的与我迎面相撞。
简单对视了几秒,她的神色显得更加慌张。
“……”
在一片无言中,她匆忙逃离了。
她名叫渔子霏,是我毕业后唯一保持联系的大学同学。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重生前不久——低迷期的她前来投靠极度消极期的我。
看着她远去的窈窕背影,我心中产生一个哲学疑问:她,还能算是她吗?或者说,除我和杜莱优之外的其他人,还能算是原来的他们吗?
我一边走一边思考,然后就听到分析1室门口的躁动声。
“怎么回事,停电啦?”
“真不凑巧,早不停晚不停,偏赶上配好试剂这会才停,再不来电等会得重新配制了。”
“这仪器咋就没个蓄电电池呢!”
“咦?手机怎么没有信号了。哎,你们的手机有信号吗?”
“没有耶,圈外,你手机有吗?”
“我看看……也没有。”
“又是哪个粗心的挖掘机师傅把管线挖断了吧。”
“那可太粗心了,你们看,水也停了。”
“应该不是吧,也没见哪里有施工呀。”
“或许是很远的地方在施工,这管网四通八达,某处一断连带一片都断。”
“管他呢,可以提前下课咯!”
“落下的课程还不是得找时间补回来。在这里等着吧,说不定过一会就恢复正常了。”
“就是,下课也没地方去呀,宿舍保不准也停电了,宿舍那么热,还不如在这里等通电。”
“等到什么时候,我肚子饿了,不如先去食堂吃饭,下午再回来补上,反正今天下午没课。”
“吃饭?这才什么时候,这么快就饿啦!”
……
嘈杂声不止游荡在四楼,五楼同在做实验的二班也开始躁动起来。
“你们楼下是不是也停电停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