谗言谨莫听,听之祸殃结。
君听臣当诛,父听子当决,
夫妻听之离,兄弟听之别,
朋友听之疏,骨肉听之绝。
堂堂八尺躯,莫听三寸舌。
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不愧是常年拿奖学金的人,她这些知识到底是从哪里摄取的。“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这一句太妙了,道出多少常被人忽略的“谋杀”,这种“谋杀”从小到大一直存在着:校园欺凌、老师的偏颇、网络暴力,进入职场后同事间的口腹蜜剑……,多少人深受其害,多少人死于“谋杀”之中。它狡猾地存在但又无影无形,恰如杀人不见血。记得陈珊珊闹着要自-杀的时候,孙毅杰也对我说过“言语可以逼死人”,想来他肯定是早有体会。
话说回来,专业里拿过奖学金的人现场就有四位,二班杜莱优、陈珊珊;一班渔子霏、左千子。总感觉,我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意思是易天是想用……不,不对。”孙毅杰刚要说什么又给吞了回去。
“啊。”左千子在他之后惊跳起来,有些慌张地说道:“我说的事不是想要暗示易天什么,就是突然想到说出来而已。大家不要误会。”
过一会她又说:“其实我们这样,是不是也在用言语的利剑刺向某人。”
陈珊珊有些激动地说:“对啊,我们不应该讨论谁是毁坏仪器的嫌疑人吗,怎么变成对易天的揣测了,还是恶意的那种。”
“事是人做的,总也避免不了谈论人。”杜莱优温软而缓慢地说道。
“……也对。”
“等等,让我捋一捋。”孙毅杰叫停大家。“易天是想在大家心中埋下钱建峰很坏的印象,但由于他无凭无据,反过来他也被大家怀疑是否是想用舆论打击钱建峰。”
没有人作声,孙毅杰知道自己说对了。
“我不明白。易天何苦这样做呢?”孙毅杰摊开两只手,疑惑地问向大家。“激进派和保守派几乎旗鼓相当,没有足够的舆论环境,易天选择这样做无疑是在引火烧身,反受其害,要换我我即使认定某人是作案人,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我绝不会说出来。我不觉得其他人会比我笨。”
孙毅杰的自知之明让我眼前一亮,是啊,能进入同一所大学,说明没有谁比谁高人一等。
“我们会不会想得太复杂了,易天可能只是单纯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李鸿明说。
杜莱优耸了耸肩,“直接问易天不就行了嘛。”
“不了不了。”
都摇头兼摆手。
“他这互相伤害的方法有些……太笨了吧。你们看,我们现在都没有在谈论钱建峰的,都是在谈论他。”孙毅杰还是不解。
“我不这样觉得。”李末紧接其后反对道,然后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冯丽娜,你和钱建峰交往多久了?”
“哈?”冯丽娜有些抵触,“这……有关系吗?”
“你如实回答就行。”
“三个月左右。”
“之前你了解钱建峰有多深?”
“……没有多深。”
“可以了,谢谢。”
“你问来干嘛?”渔子霏问。
李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以前的一件事。“之前男生宿舍发生过两次盗窃事件,男生都知道吧。”
我跟着他们点头。
“两次盗窃事件丢失的都是现金。当时我们讨论过的吧,认定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
我又跟着他们点头。
“捉到人了?”左千子问。
“没有。”至少有两人一同回道。
“没有报警?”陈珊珊顺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