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郑丹丹

又叫了一声,还是无果。只能靠蛮力了。

我飞身一跃,用身体的重量将她扑倒,两人同时倒在地上,漫起来的积水比床垫还软和,两人都没啥事。我比郑丹丹快些起身,正准备扶起她,却不防一道黑影从我面前闪过,顿时感觉左脸颊火辣辣一片。用手去摸,满手的血。再看向郑丹丹,她的右手中指指甲盖翻起,只剩尾端一点粘连,随时要掉,也渗出血。刚才我是被她用指甲挠了,幸亏脸上有雨水润滑,不然怕是要被她扣掉一块肉。

郑丹丹她究竟在害怕什么,竟恐惧到用尽本能抵抗。

看她的样子是无法用言语沟通的了,当下唯有继续靠蛮力制服她,至于为何要制服她,我也说不清楚。

相持一会,郑丹丹又要逃跑,在她转身的昙花一现间,我瞅准机会滑跃上前,一把把她拦腰地抱住。郑丹丹一米六出头,体重估计90斤上下,瘦得很,但力气很大,像条刚捕上岸的大鱼,动弹个不停,却也不叫,一直不见她有呐喊、尖叫之类的,难道被毒哑了?

我把郑丹丹提起来,不使她双脚发力,无意中感触到她身上的肌肤,发现她下半身竟是真空状态,这件散发着霉味的破烂长衫居然是她身上唯一的一块布料!我无意揩她的油,但眼下又无其他好办法,难道要将她打晕带走?

正想着从哪下手,郑丹丹就又使出挠人这一招,这次还双手出击,专门瞄准我的眼睛处刺挠。我头向后仰着,脖子伸得酸痛,偏又不赶巧一阵大风吹来,我和郑丹丹就再次跌倒。我被郑丹丹压在身下,这次她比我先一步起身。待我起身时,她早已举起不知从何处拾得的手臂粗细的木棍,一见我起身便朝准我的头部狠砸过来。木棍在眼前断成两截,脑海像被人摇匀,意识趋于模糊,将近昏迷过去。

我强忍着剧痛摸向自己的头,放下手一看又是一手的血,再抓起浮在水面上的其中一截木棍,轻飘飘,是一截朽木,估计是被水流带过来的。看着郑丹丹远去的背影,心中一股怒火升燃,不是生气郑丹丹,是生气自己怎么连一件小事都不能好好地完成。这气可不能捂在心里头,不然只会越想越气,于是我又追了上去。

此时,积水已经没过膝盖,而郑丹丹又有欲往B区女生宿舍逃去的势头,想着不知何时平静的积水会发展成迅捷的洪水,为免最恶情况的发生,有必要将首要任务改为把郑丹丹赶往高处。既然郑丹丹是要避开我,那我就像老鹰抓小鸡那样,吓唬她使她改变行进方向。

我跑上前去张开双臂封堵我不想让郑丹丹逃往的方向,这招果然奏效,继续几次驱赶,郑丹丹被我赶往小土丘方向去了。

我继续紧跟其后。由于刚才有浑浊的积水遮盖,在郑丹丹踏上石阶路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小脚丫光秃秃,心想郑丹丹可真能忍,如果是一路光脚逃回来,那毅力可谓惊人。

我也踏上台阶,因为双腿没有水流的阻挡,速度立马提了上来,一下子又追上了她。考虑到周围的环境,一直等她上到路面我才又动起粗。这次我学精了,先行将她按倒在地,用身体骑住她,尔后用双手控制住她的双手,如此一来,便不惧怕郑丹丹的狂抓乱舞。我的力气比她大多了,能压制住,趁此机会,我好好地端详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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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丹丹原先的大波浪长发此时像鸟窝一样杂乱,兼且杂糅许多枝条、树叶,似乎长期没洗过头。眼神暗淡,满是恐惧,两个本来可爱的卧蚕失去血色,变得肿胀乌黑,憔悴不堪的模样。皮肤煞白,脚泡水里很久也是这种白。额头有淤青,新旧交替、范围很广。但纵使这样,还是遮掩不住她的花颜月貌。再把视线放到最前,从刚才捉她双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手腕处有分外刺眼的捆绑痕迹,这种痕迹非一时而成,只有遭受长期的捆绑才会致使伤痕深入皮肤如同纹身一般深邃。通过眼前的种种,我大概猜测到郑丹丹在那边经受过哪些不好的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听到只捉女生不捉男生这一点我就知道她可能的遭遇,相比之下,我对奇还是太温柔了。

呼啸的狂风再度停歇,顷刻间雨水又呈倾盆之势。马路表面的水流水量肉眼可见地增长,触碰到人,翻涌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我和郑丹丹都被冻得战栗不休。按目前的状况,若再僵持下去我俩都会发烧烧坏脑子,而且我现在的动作和姿势极有可能令她忆起不好的回忆,加深她心灵上的伤害,所以不能再墨迹,不然救回去也成一废人了。思前想后,我可能真需要把郑丹丹打晕带走。

趁我分神之际,郑丹丹巧妙地捉住时机,她膝盖往上用力一顶顶向我的裆部,我下意识地撑起双腿避开她的攻击,然而,就是这一小小的动作反倒留给她施展的空间,她左脚蓄力一蹬,又攻向我的裆部。我虽看到却反应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脚直捣黄龙。

瞬间,一股从未体会过的巨大痛感以肌肉痉挛的方式传遍全身,空洞、寒冷,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我往无底的黑暗深渊里去。缝合小腿的伤口时也不曾有这般厉害,竟使我一下子丧失冷静,下意识地松开双手,刹那间,我立马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想要补救时,郑丹丹快我一步,她像电影中的丧尸一样用嘴咬向我的肩膀。我长“啊”一声,感觉肩膀似被千斤重物压住一样,半边身子骨都快垮掉。

疼痛终究击溃我的理性使我发狂。我双手掐住郑丹丹的脖子,用尽力气迫使她松口。郑丹丹很顽强,任我再使力也不肯松开口。她的嘴巴简直像螃蟹的钳子,越挣脱越紧,要不是有块锁骨在,肩膀或许早就少掉一块肉。

郑丹丹的脖子很纤细,我快要把它拧断了,她才咳嗽着松开口,见状我也双手松开,无力地倒伏在她身上。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心跳的快速跳动声通过两个躯壳互相传递着。

突然,一道橘黄光色光线从我左侧射来,由于天色昏暗,光线显得异常明亮,并且逐渐加强,一时间,我以为是遇到外星飞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