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有人组织将一饭的物资搬上二楼吗?我看这水位可能会升至三米多高,来不及转移的话辛苦运送的物资怕是要泡汤。”
他们都摇头。
一男生说:“我们只顾着搬运尸体,没怎么和其他人交流。”
另一男生说:“我想要担心的不是物资,而是人。我老家曾经发生过洪涝灾害,没经历过的人认为躲在高处就平安大吉,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晓得大自然的恐怖威力。”
孙毅杰说:“还是担心担心我们自个吧,前面有几段路地势要低上许多,能不能回得去都未知呢。”
孙毅杰的担忧破裂在渔子霏的驾驶技术面前,在没过半个轮胎的积水路面皮卡车依旧平稳前进如履平地。发动机努力轰鸣着,展现出顽强的机械意志,一股股黑烟从车屁股升起,被雨水打散,消失在眼前。驶到地势稍高处,溅起的水花扑撒过来,车斗后面的几人此起彼伏地用“口头禅”咒骂着这迟迟不来、来了却不是时候的鬼天气。
一山不能容二虎,人亦如此。脱困后王浩华重新掌控领导权,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各项工作。其中一项较为重要的是清理流浪狗尸体。固然是脏活累活,可一想到最开始犯下的错误所带来的沉痛代价,人们的积极性再低也得有人来干,谁也不希望重蹈覆辙再引来乱七八糟的动物。
众多项工作亟须人手,不乏有一些偷鸡耍滑的人,我算其中一个。会开车的人不多,渔子霏把我扶到三楼门口就被人叫走了,她和杜莱优一样分别承当开车的任务。我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消化刚才吕美娟话中的内容,路过的人看我一眼也不敢说什么。
在门外等候车辆回来的覃达聪百无聊赖地踢着路面上的石子,他已经偷瞄我三次了,到第四次,他终于走过来。
他说:“哟,英雄,真是辛苦你了。”
“哦。”
“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早预计到流浪狗中会有电子细胞衍生物,所以想出用火攻这一招?”
疑问的口吻。之前的事想太多也没用,和覃达聪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不是,凑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