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落华道:“哟,你还记得学剑的事?”鹿淮道:“这个自然,要不然干嘛回来呢。”任落华道:“你回来就是想蹭饭,别以为我不知道。”说着微微一笑,对二女道:“你们起来。”
见老太爷是在说笑,不会真的斩鹿淮的手,二女也就放下心来,一同站起。
虞晴儿自行取来笤帚撮箕,打扫地上的碎片。
任落华见孙女脸上仍然挂着泪珠,便拉着她的手道:“傻丫头,玻璃虽然名贵,但终归是死物件,跟真正的花卉没法相比。花草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却是活物,生机盎然,绵延不尽,就冲这一点,比玻璃要强之百倍。我又怎么会为了这么件玻璃器物生你的气?你也忒小题大作了。”
听到爷爷原宥了自己,任慕蓉提着的心登时放了下来,一时间欢喜不尽,好似又要高兴地掉下泪来。
任落华又道:“你爹也是,最爱花钱搜罗这些没用的物件,一千多两银子买堆玻璃渣子,若拿这个钱买粮食,够咱们全府吃一年的。”
任慕蓉见爷爷对爹爹颇有不满,心想自己是晚辈,不好评论长辈的是非,也不敢接口,只在一旁毕恭毕敬地听着。
任落华望向鹿淮,见他仍旧站在那儿,便道:“你跟木头似的戳在那儿干嘛?晌午饭就来了,去偏厅等吧。”
鹿淮心道:“还真拿我当蹭饭的了!”一言不发,走到老太爷跟前,身子一躬,跪倒在地。
见鹿淮跪倒在任落华跟前,任慕蓉不解其意,望向任落华。
任落华却一脸淡然,不动声色,只道:“你拜我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