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天上的女孩也是知道这点的,她也根本就没指望他们能知道些什么。十五息以后,无人应答,全宗上下尽数被她吸进葫芦里,成为一壶佳酿。小酌一口,从那繁杂的记忆之中,她找寻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线索。
“梅里?贪仙被封印在那里了吗?为什么会有人特地去梅里祭祀呢?”
“有点棘手……那什么八王好像就住在那边吧?”一想到这,女孩嘬了嘬牙花,感到有些郁闷。不过她很快便打消了这些念头,将现场整理干净后,火急火燎地向着梅里赶去。
“管他什么八王、贪仙的,敢伤了秦萧,老娘就要把他们屎都打出来。哼!”
无名荒山之上。
迎接着初升的朝阳,有一人映衬着东来的紫光,伴光独舞。青衣猎猎,破风呼啸,一剑舞毕,晨鸡报晓。
随手在山头抓住一只扰人清梦的野鸡,在细细处理下锅熬粥后,莫秦萧叫醒了沉睡中的小白和芥弥。
芥弥慵懒些,在床铺上赖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小白反倒一改往日的性子,早早便醒了,似乎就在等着莫秦萧将她叫起,好给他新的一天的第一声问候。
昨日的忧愁并没有延续到今日。毕竟离别的夕阳已经落下,如今升起的是象征希望的朝阳。三人围坐在一起,细口慢品着鸡丝粥。橙金色的光撒过天际,也不忘照亮三人的脸庞。一抹微光调皮,爬上了少女头顶的珠簪。月白的珠子并没有被晨光晕染,反倒是将那调皮的光儿打散,化作一道道七彩的虹带,引入碗中。
看着碗里璀璨的模样,少女的心情好极了,不自觉地摆弄着发饰,给一旁的少年画上了七彩的妆容。换来的,却是无奈的一笑。
饭毕,三人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行囊,准备朝着下一站出发。临行前,小白跳着、轻挪着,带着一身首饰泠泠的轻唱,坐在了秦萧的面前。
“秦萧,帮咱把发簪扎好。”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散了?”
“风调皮了些。”
“这样啊……”
秦萧也不抱怨,在出发的最后时刻,耐心地帮小白把长发扎好。按照她的要求,依旧披散这那如瀑的黑发,取出两缕捋在耳后,再用这发簪扎好。帮小白梳理的过程中,秦萧向芥弥问道:
“姐,下一站去哪里?”
“往西就是凌于县,穿过凌于向北就回到临淮郡了,再穿过临淮借路东海郡,就到琅琊郡了。我们可以在凌于县可以呆个几天,再继续出发。”
“芥弥姐姐,凌于县有什么好吃的吗?”
“别动,头发又散了……”
“哦!”
“有啊,我记得没错的话,凌于县的虾就特别出名。”
听到这,幻想着美味的佳肴入口,小白又忍不住流下几点香津。所幸发现得早,被她一把抹去了。
就这样,三人在嬉戏打闹中,一同向着西方进发了。朝阳在身后着他们注视着,继续发光发热,作为这趟旅途的见证者,为他们提供一个好的开始,是它唯一能做的。既然是唯一能做的,那就要做到最好。
送他们三百里光明,三百里气清;三百里万事无忧,三百里一路顺风。
这正是:
莫家孤子三年丧,巧遇掩面美娇娘。气傲心高龙争虎,谁知此后缘分长。
坟前祭扫别养父,八仙桌前诉衷肠。长姊愠怒如亲母,哪许幼子寻高堂?
逍遥一战常思仙,逸仙两式威名扬。双亲若在不远游,远游必可追其方。
仲姊心巧临淮江,夜有佳人贸然访。天生灵智不知己,幸遇青衣少年郎。
青石城东清水宗,逍遥立足声望场。故人相逢不相识,终是冤家误一场。
青石城西石家庄,纨绔惹得本家亡。蛇鼠一窝臭难闻,季姊含怒魂归丧。
再赶前路赴泗水,恰逢商贾意高昂。剑子寻宝遇敌手,此世唯有青衣抗。
白风往事引为戒,后人何又翻旧账?异兽难得衷赤心,可怜故地久饥荒。
贪欲催人无善终,少年巧遇无名魍。魂散何知不是幸,叔姊来后桃花芳。
人杰地灵与天骄,弱冠惨绿少年邀。此去北行路未知,仗剑逍遥游苍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