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打劫!留钱买命,否则全都屠屠了。”
“屠屠了!屠屠!”一个刚刚能说话的小妖在一旁附和着。
“……”
时近午后,渔夫本就少了很多,加之这些时日都听说了水妖为祸的传闻,在江上打渔的人少了不少。现如今还在江边的,只有芥弥和应龙他们几个。
尴尬的沉默在两岸边弥漫。鱼妖定睛一看,对岸的几个人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波动,长得也千奇百怪的,想来一定是被自己的气势吓到了,于是大手一挥,叉指应龙道:“那老头,交钱,饶你不死。”
“被指名的应龙四下看看,想找找那鱼妖口中感到老头是谁。
鱼妖不耐烦地喊道:“看什么呢,就你。穿得花里胡哨的老头,给钱,不然屠屠了。”
“老头?我?”被指名道姓的应龙诧异地指了指自己,脸色涨得跟猪肝似的,都快被气笑了。不就留了点胡子嘛,他到底哪里和老头扯上关系了?
一旁的芥弥掩嘴笑出了声,一旁的太平无祟更是肆无忌惮,甩着短小的四肢在地上满地打滚。求不得看了看江中,又看了看笑得人仰马翻的众人,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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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是这脑子看起来有点不好使的鱼妖,此刻也感受出了对岸几人的轻蔑。他当即恼火地甩动一尾江波,威胁道:“那雌性丑八怪还有那狗,你们笑什么呢!”
“丑八怪?”芥弥握断了手中价值不菲的苍云楠木笔,杀气腾腾地看向江心。
“狗?”太平无祟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还没人小腿高的她一脸阴沉地站了起来,不善地看向那个鱼头。
“哈哈哈哈!”
这下,笑的前仰后翻的变成应龙了。
那片尚未落下的江波,就这么突兀地凝滞在了半空,宛如天然的琉璃制品,映衬着彩色的阳光,波光粼粼,流光溢彩。
出于本能的危机感,让鱼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看着眼前这分明没有一丝威胁的女人和狗,他的并不存在的咽喉上下滚动了一番,“撤退”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喊出来,一个小小的黑影已经瞬移到他的面前了。
……
“你说,砸吧砸吧,这剁椒鱼头砸吧砸吧,谁合计的呢?砸吧砸吧,做饭这方面还得看你们人族,这手艺没得说。”应龙在那半人大的剁椒鱼头前狼吞虎咽的,往往嘴里的还没咽下去,满满一口又塞进去了。
“吃饭别说话,别砸吧嘴。”
和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比起来,芥弥就要优雅多了。她一边翻着白眼鄙夷着应龙那粗犷的样子,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切下一小块鱼肉细嚼慢咽。一旁的太平无祟求不得则蹲在一起烤着鱼肉,吃得同样不亦乐乎。
江波摇摇,一抹猩红逐渐在江水的奔腾中淡去,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吃饱喝足后,应龙一如往常般坐到岸边,开始对着江心长吁短叹。但他还没有坐稳,波涛不止的江心中荡出一层层涟漪。
应龙惊奇地起身,看着那个从江中缓缓起身的姑娘,忍不住呼喊道:
“闺女,你……”
话还没说完,小白正眼都不看一眼,直接略他而过,径直走向案牍前的芥弥。瞥了一眼一旁还未打扫干净的鱼头,小白脸色微变,咽下口水后,她强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语不起波澜,声不见起伏。
“秦萧醒了,他找你们。”
“什么!”芥弥骤然起身,檀口微张,下意识地握住了小白的肩膀,“真的吗?秦萧醒了?真的吗?”
小白冷漠地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轻轻挣脱了芥弥,然后直接扭头扎进淮江中,再度消失在众人眼中。
来去不过几息,应龙非但没能和她搭上话,还因为又被她无视而只能在原地独自心碎,看起来跟老了几百岁一样,全无一丝绝顶强者的风范。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芥弥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兴高采烈地冲进那间简陋的茅草屋,心急如焚地去唤醒正在闭关的常思,然后又匆忙地把家里焦急等待的桃源叫了过来。不仅如此,就连已经走了一半路程的紫鸿,也被急急忙忙地呼喊回来。
秋风高爽,人心更喜。
一大群人喜气洋洋地来到了小白的洞府前,叩响了门扉。与上一次的尴尬和剑拔弩张相比,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