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看着林以眠,一副思索的样子,没有贸然打扰她。
这会林以眠也在心中思索着下一步要如何做,这几天她昏迷,神奇文字传到她脑子里去了,她大概知道了自己生活的是一个话本子,女主叫叶蓁蓁,是个生子文,打败生子女主的绝招,自然是很多很多孩子了,其实她觉得挺奇怪的,发文字的人好像生活在一个很先进的时代,那个时代的人居然还会喜欢看女生生孩子,不能理解。
林以眠如今要达到的目的,一是自己要好好活着,只要父亲和自己活着,林家就不会倒;二是送给顾宇庭很多很多的孩子,到时候林家大可以从里面选择一个培养,孩子一多,而这些孩子里面生母又没有特别得宠的,那皇后的态度就重要起来了不是。距离叶蓁蓁入宫还有三年,这三年,他要送给顾宇庭很多的孩子,看她叶蓁蓁还凭借什么脱颖而出。至于顾宇庭,等孩子大点了,不影响江山稳固了,就想办法送他走,就像书里写的,他送自己走那样,一人一次,不亏不欠,黄泉路上再不相见。她如今已经确认自己是被顾宇庭害死的了,因为不论遇到什么情况,哪怕像杜袁说的,自己内心深处有忧愁,但是她了解自己,绝不会郁郁而终,定是顾狗害她。眼下知道茯苓是顾狗的人,她心中也是一惊,因为茯苓是她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就接替晚秋接手膳食的,还好没有,不然顾狗想让自己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了。
眼下有几个当务之急,一是如何让后宫女子尽快怀上孩子,二是那个章御医,如何让他暴毙了,消失了不行,顾宇庭定会怀疑,找到他,让他像自然死亡或者意外才是最妥善的做法。三是那个秘方,得想法搞到。每一个都不好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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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眠长叹了一口气。
林母拍了拍林以眠的手:“不要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还有父兄呢,母亲看你父亲挺沉稳,说明事情还在掌控中,你不要太过忧虑。”
林以眠笑着说到:“父亲那是泰山崩于面前,都面不改色的主,他年轻时,游历大江南北,还差点被人卖到海外去,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啊,自然稳得住。母亲放心,女儿心里有数。母亲回去,只让父亲重点查查章御医和那个秘方的事情吧,其他事情父亲应当自有安排。”
林母点点头,看林以眠没有大碍,就回去了。
林以眠唤了杜袁过来:“有没有法子,提高女子受孕的概率啊。”
杜袁:“也就是一些坐胎药了,有没有效的,也是因人而已,其实臣一直觉得,女子受孕这事,挺玄妙的。”
“那就是没有特别的法子了,”
林以眠刚说完,神奇文字就出现了:
“眠眠小可爱是要干嘛”
“楼上的,你爬墙了?眠眠小可爱?”
“哎,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也觉得眠眠可爱,蓁蓁还在江南呆着呢,还远着呢,我宣布,眠眠是我的新女鹅了。”
“说起来,现在女子生孩子都不容易呢,古时候就更加了吧”
“对的呢,古时候还不会算前期后八的排卵日,受孕概率更低了”
“他们怎么没想过去月经里找找玄机呢?”
“楼上的,月经在古时候不详啊,谁会去研究!
。。。。。。。。
林以眠如今对这些笔画不太一样的文字,看起来接受度高多了,文字过去的快,但她还是抓住重点了,受孕似乎和月经时间有关系,月经好像就是小日子,前七后八?是小日子的时间吗,不太确定,不过有思路,就是好的。
“杜袁,你回去找找所有所有的有过身孕的脉案,看看他们受孕的日子和小日子来的日子有没有关系,我让敬事房全面配合你,盛夏也给你。”
杜袁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答应了。
10.
过了几天,杜袁过来有好消息来报:“娘娘,有发现有发现。”杜袁显得很兴奋:“真的和小日子有关系,我们这几天翻了太医院所有留存的脉案,发现大部分女子受孕,都是在整个小日子周期的中间那几天,比如一个人的小日子周期是28天,那受孕时间就在小日子来的第14天左右,如果周期是30天,那就是第15天左右,前后不超过三天。这可是大发现啊,不仅对娘娘您有用,对全天下女子都有用啊,女子常常因受孕难而饱受夫家折磨,娘娘,您有大功德了,能救不少人。”
林以眠也是再一次感谢了说那些话的人,不管这里是不是一本书,她都实实在在的活着,能帮助天下女子,哪怕微末,林以眠也觉得不枉此生了。
“杜袁,你将这些情况整理成文,由你杜家向全天下发布,不必提本宫,只说家长长辈,游历四方,偶然发现,经过多年观察,予以验证,现向大家发布。”
杜袁犹豫了:“娘娘,这可是大功德啊,您。。。。。
林以眠打断了他:“不必多说这些,去办就是。”
杜家动作很快,在林相的帮助之下,很快这个信息就在全国范围内铺开了,百姓们根据指南中推荐的时间行房,果然好消息比比皆是,天下赞颂杜家恩义,当然这是后话。
现下,林以眠正将这些消息说给太后听,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关心顾宇庭的子嗣问题,自然就太后了。
太后听着林以眠的汇报,越听越激动:“可属实吗?”
林以眠点了点头:“属实的,而且杜家三个月前公布了这一成果,这三个月,光就京中实验成功的百姓就不知几何,更别说全天下了。”
太后这下看林以眠是真的有几分顺眼了,就凭她全心全意为了儿子子嗣的问题考虑,那她就还算得上是个好媳妇,没有自己不能生,还不让别人生的恶毒心肠,看来真的是爱自己儿子爱到骨子里了。
林以眠见状,马上说到:“母后,臣妾的想法是,就按照后宫嫔妃小日子的周期,根据受孕机会,安排侍寝,您觉得呢?”
太后点了点头:“就这么办,还有,皇帝后宫嫔妃还是少了些,虽然大选日子没到,但是小选可以看起来,京中大小官员,家中有适龄女子的,都来参选,这事不必禀过皇帝,哀家定了,你抓抓紧,操办起来。”
林以眠点头应了。
可怜的顾狗,像个种马一样,已经被安排明白了。等他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他又不好为了这种事情,跟自己老娘对着干,只能接受了。
11.
过了十月,宫中就添了答应4人,贵人3人,目前顾狗的后宫,就突破了20个人,根据小日子的周期和来的日子,敬事房将侍寝的人都排了班,每人会安排三日侍寝,只有有人撞日子了,皇帝才需要自己选择,其他时候,皇帝就按班上岗了。
算了日子,再加上杜袁的坐胎药加持,排班侍寝第三个月,就有两个妃嫔诊出了喜脉,实在是可喜可贺,太后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虽然怀孕的不是她母家的人,但起码是怀上了。自然也有居心叵测之人,想要争宠,想要暗害怀有身孕的人,可惜,林以眠早有准备,当时那张暗里拉起来的网,此时就发挥了很好的作用,赐死了一个嫔妃之后,后宫之人才安分了下来,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第四个月、第五个月,有孕的人越来越多了,都是正值花季的年轻女孩,平日里也是保养得宜,精准播种,加上太医加持,这不准确率就越来越高了嘛!大家发现,似乎人人都有希望怀孕,加上皇帝皇后雷霆手段,这才把背地里的阴谋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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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陛下也不完全就是种马了,有些女子,侍寝一两次,陛下不喜欢,就被尊贵的皇帝陛下关进了小黑屋,明令敬事房撤了牌子。对此,林以眠接受良好,如今不过半年时间,后宫有孕的,20个人,居然就有7位,这7位不能侍寝,剩下的人,定是还会有孕的。林以眠觉得最近自己真的是心宽体胖,只从把生孩子这事从心里剔除出去,顺带把对顾狗的感情也剔除出去以后啊,简直是吃嘛嘛香,特别是前朝,林相对顾狗起了提防之后,还真的发现,顾狗在好几个看着不起眼,实际上很能了解朝局动态的地方安了人,知道了哪些人是陛下的人以后,行事也就有了章法。
最让人头疼的,莫过于那个章御医了,一直没有头绪,林以眠为了让神奇文字提醒提醒她,经常一个人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提起这个事情,可都没有文字出来,事实上,上次出现文字,还是后宫第一位妃嫔有孕那天,那文字就像疯了一般冒了出来,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些女人生了孩子,那叶蓁蓁还怎么凭借好孕的身子突出重围呢,以及这个文要崩了的感叹。从那以后,文字就消失了,。。。。。。
林以眠隐隐觉得,这个章御医不找到,始终是个隐患,自己上辈子,无声无息的死了,还没有引起父亲的怀疑,这个章御医难逃干系,或者和那个秘方有关,那个秘方,也许记载了不止两味药,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也许,可以让太后病一病了,在最快乐的时候生病,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吧。。。。”林以眠默默地想着这么个大逆不道、忤逆不孝的念头,真不愧是林相的女儿啊,家学渊源。
所以春日的某一天,太后娘娘早上起来时,突然感觉有些乏力,到下午,就昏迷不醒了,太医院全力救治之后,醒了过来,可醒了没两天,又昏迷了,再次醒来后,太后感觉自己的一侧身子,不太好动了,这可把太后娘娘吓坏了,她对太医院的太医们失去了信任,,在和陛下密谈过以后,一个不起眼的身影,在第二天早上,跟随送菜的队伍,进了宫。
初春进来禀报:“娘娘,发现了。。。。。”
“哦?怎么发现的?”
“送菜的车夫,昨夜病了,今天换了个车夫,这个车夫说是以前车夫的表弟,长得很不起眼,他们不知道,送菜的、送水果的、送粮食的,甚至运恭桶的,我们都盯着呢,所以昨夜有人到那个车夫家,我们就发现了,今早,相爷亲自往那边路过,瞧了一眼,确定是那个章御医!”初春说到。
“很好,这次可一定要盯紧了!不过那个秘方估计不在他手上,在太后手上,这次太后定会拿出来的,让太后宫里的人,盯牢了。”林以眠吩咐到。
“您放心,希彩已经是太后贴身嬷嬷,桂嬷嬷的干女儿了,上次因为救差点滑倒摔入湖中的桂嬷嬷,希彩摔断了一条胳膊,如今桂嬷嬷对她很是信任,也都带着她在太后跟前伺候,正是近水楼台呢。”初春答到。
林以眠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既如此,咱们也过去吧,去给太后伺疾,有外人在,手忙脚乱的,更容易出错了。”
林以眠决定去添乱了。
12.
太后宫里
乔装打扮的章御医正在里面给太后看诊,桂嬷嬷亲自守在了门口。
章御医当年是被先皇下令赐死的,因为他是除了老院判以外,给妍贵妃看诊最多的,平日里都是他在看护居多,他是太后同乡,其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太后入宫后,他进宫当了御医,他是很有医学天赋的,如果不是为了太后,他自己在外面,定是能闯出一番名堂来,可从妍贵妃死后,他被太后用死囚换了出来,如今隐姓埋名的,已经过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他几乎没有怎么出门,更别提再见到太后了,年少时的一腔痴情,如今也不知道还剩下几许。
“之龄,我是怎么了,是不是要中风了?”太后焦急的问到。
章之龄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脉象并无中风之兆,想来太医院的太医也跟您说了。应当就是受了风邪,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太后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我信不过他们,我吃了这么多苦,才熬到今天,我可不能中风。”她激动的拉住章之龄的手腕:“你得救我!”
章之龄有些无奈,可总归是自己年少时喜欢的人,那些年在宫中,她的谨小慎微,他也都看在眼里:“我记得,你那张古方里面,有一个荣养丸,如果做出来,应该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
太后拍了拍自己的脑子:“对啊,你不说,我都不记得这回事了,不过这张古方,我也只给你和庭儿看过,别人我也信不过,这荣养丸,还得你来做。”
章之龄点了点头:“那你把方子给我看看,我把荣养丸的做法背下来,十几年前扫过一眼,实在是记不得了。”
太后转身,从床边一个暗格里,拿出来一个格子,里面就躺着这张古方,章之龄接过,正在背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个通传声:“太后,皇后娘娘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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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龄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那个方子塞进了衣袖里,走到床前跪了下去,把头埋的很低。
其实还是他们心里有鬼,太慌乱了,桂嬷嬷完全可以以太后睡下了为由,拒绝林以眠进去,可看见林以眠的当头,她实在是太急了,只想着要马上提醒太后,直接喊了出来,如今再以太后睡着为由,拒见,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太后不得不开口说道:“请皇后进来吧。”
林以眠施施然的进去了,给太后请了个安,仔细询问了一下太后的身体状况,然后才看向跪着的人:“母后,这位是?”
太后顿了顿才说:“是我一个同乡,难得进京,来看看我,请个安,讨个恩赏。”她装作不在意的说到。
林以眠确郑重其事:“即是母后同乡,该礼遇才是,不如让桂嬷嬷带去,用些膳食,休息休息,再给了恩赏送出宫去。”
太后巴不得章之龄立马出去,闻言哪有不同意的,她摸摸了袖口,看了章之龄一眼,让桂嬷嬷进来领人了。
哪知道林以眠说,为表敬重,让盛夏也一同招待,且这古方,是连桂嬷嬷都不知道的所在,章之龄全程没有找到机会把古方拿出来,只得揣着那张方子出宫了,想着哪天交给皇帝。
至此,林以眠的捣乱,圆满成功。
出宫之后,那就是林相的舞台了。
13.
第二日,就听闻城西一座道观着火了。。。。。
收到消息,顾宇庭震怒的不同寻常,本朝道教并不十分繁盛,特别是中原一带,还是礼重佛教一些,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道观着火,居然惊动了陛下,这事本就十分不寻常,
林以眠便知道,原来这章御医藏在道观中了,难怪父亲遍寻不得。
太后又晕了,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听到了不想听到的事情,当天,希彩在门口伺候时,隐约听到太后嘱咐皇上:“去寻、方子”几个字。
林以眠知道后,心情就更好了,看来,方子,父亲也得手了。
又过了几日,林母进宫来看望林以眠,带来了新的消息:“章御医死了,你父亲亲自看着的,这次绝对逃不了,那方子上,都是阴损的药丸,那荣养丸要以新生婴儿为药引,那生子丸,要大量紫河车入药,还有你吃的绝子药,阴毒至极,如今你看着脉象不显,可怕是影响寿数。。。。。”林母说着,边情不自禁流下了泪,
林以眠拍着母亲的手,安慰到:“女儿很早就猜到了,那么猛的药效,又哪是寻常之物。那方子呢?”
林母强忍情绪:“你父亲烧毁了,没有别人看过,我看着他烧毁的,只把绝子药的方子誊抄了出来,给杜老爷子了,让他看看,可有克化的药,”
林以眠点了点头:“父亲做主就好。”
“眠眠,你不要灰心,定会有的,世间药物相生相克,杜家百年杏林世家,定会有法子的,哪怕要去海外去寻,你父亲也定不会放弃的。。。。”林母紧紧拉着林以眠的手。
林以眠笑着说:“母亲,生老病死,人间常态,活的多久,并不是最重要的,活的肆意才是,你与父亲不必过于忧心,如今的日子,很好,每过一天,我都快乐,比不知不觉被人害死,可好太多了。”
林以眠反过来安慰母亲,可为人父母,知道自己女儿活不长,虽然不知道能活多久,可不能享常人寿数,这事多大的打击啊。
可这是无解的事情,除非杜家找到化解的法子,否则林氏夫妻永远不能安心。
林以眠在心中长叹一声,再次狠狠地骂了顾狗一顿,
14.
转眼,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这两年多,宫中有13个孩子出生,8个皇子,5个公主,各个都十分健康,林以眠看着都很好,至于顾宇庭,目前都是小宝宝,也看不出来什么,倒是对每一个都差不多。这两年,林以眠以自己不会有孕为名,不再侍寝,倒是顾宇庭不太习惯,还老是往林以眠面前凑,搞得林以眠不厌其烦。
而我们的太后,从章之龄身死、方子不见以后,身体倒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如今真的开始修身养性了。
新一年的春天,新任君王的第一次大选,就要开始了,四月,各地的秀女就要进京了,宫中各处都忙了起来。。。。。。
林以眠有些期待叶蓁蓁,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可直到秀女全部入宫,她都没有从名单里看到叶蓁蓁的名字。。。。。
林以眠让初春去打听,初春不解,为何要打听一个江南小官之女,不知道时候哪里来的消息,但还是去了。。。。
消息是过了两日递进来的,初春回禀林以眠:“是有个叫叶蓁蓁的女子,不过她不进宫选秀,她去年被镇南王看中,带回云南了。”
林以眠吃了一惊:“求子心切那个镇南王?他还没有孩子???”
初春看着自家主子,不解的答到:“是啊,就是他,还没有孩子呢。”
“好家伙,”林以眠直呼好家伙,这是看着在皇宫中生子夺宠无望,去镇南王府生了啊,看来这个作者是不会放弃生子这个路线了,如今看来,这话本剧情,可是歪的没边了。
她抬头,看向窗外,一片夕阳美景,她想:“管他什么剧情呢,总归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理了理衣襟,对初春说:“走吧,去见见这些秀女们。”
。。。。。。。。。。。。